一處富麗堂皇,儘顯奢靡的宮殿內,姬欲靜雙膝跪地,恭敬的對眼前坐在,大殿正中那美麗的婦人,行禮說道。
“拜見晴妃娘娘。”
晴妃微微抬眸,眼神中卻有一絲慍怒。
“怎麼?你現在連我這個母親也不認了?”
姬欲靜並未立即回答,而是朝著晴妃不遠處,相貌與他有幾分相似,站姿卻有些奇怪的少年,輕笑一聲。
“孩兒不敢,隻是比起胞弟,我實在是愧對於您,自然也不敢再稱您為母親。”
晴妃聞言麵色一冷,對周圍的仆從揮了揮手。
“你們都下去吧,老二你也出去。”
那少年看了一眼姬欲靜,又朝晴妃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姬欲靜對此倒極為平靜,在所有人走後緩緩的脫去上衣,露出滿是傷痕的後背。
晴妃緩步朝他走來,手中卻多了一把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姬欲靜的身上。
“誰讓你派人去蠻荒冰洋的?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能瞞得了誰?你死了不要緊,若是牽連到老二,你該當何罪!”
姬欲靜緊咬牙關一聲不吭,但這反而更加激怒了晴妃,她緊握著鞭子猶如細雨一般,一刻不停的打在姬欲靜身上,哪怕是已經皮開肉綻也未曾停下。
許久後,晴妃已經香汗淋漓,臉上的怒意也稍有減緩,隨手將鞭子一扔,冷聲道。
“把你手底下的人都叫回來,我不管你派人去蠻荒冰洋是為了什麼,但不乾預外域之事,是你父皇定下的規矩,趁他現在沒有理會你,趕緊去做!”
姬欲靜雙手撐地,勉強讓自己直起腰來,汗水流入進他身上的傷口之中,讓他的麵部不時抽搐一下,但卻依舊努力保持著平靜。
“是,多謝晴妃娘娘提點。”
晴妃見此更是惱怒,拿過一旁的酒壺,直接倒在了姬欲靜的身上,表情都有些扭曲的喊道。
“姬欲靜,這都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彆人,若你不是我生的,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滾出去!滾!”
姬欲靜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身體不時的抖動,卻也能證明他此刻並不平靜,隻是沒有人知道是因為晴妃,還是他身上的傷口。
他將衣服整理好,擦去臉上的細汗,忍著疼痛行了一禮。
“孩兒告退,祝晴妃娘娘福壽安康。”
說完他大步走了出去,要不是眼睛上蒙著黑色綢緞,那看上去與常人無異。
但剛走出大殿,姬欲靜就停下了腳步,有些玩味的說道。
“怎麼了?我的好弟弟,這是專門在這等我?今天空氣有些濕,想來要下雨,你可要好好照顧你那條腿啊。”
那少年沒有答話,而是滿眼怨毒的盯著姬欲靜,但看了看自己的腿,眼神中多了一抹恐懼之色。
而姬欲靜好似感受到了少年的恐懼,直接側過身來,仿若能看見一般,朝著那少年微微一笑。
“我的好弟弟啊,你難道畏懼我這麼一個瞎子?嗬嗬,幫我好好照顧晴妃娘娘,這也是你唯一能做的。”
說話間,姬欲靜已經走了下去,那由白石所搭建的階梯,整潔且悠長,讓那上麵的一滴滴血液,更為顯眼。
走出宮門,姬欲靜已經麵色蒼白,臉上不見絲毫血色,趙闊趕忙扶住了他,動作極為熟練,仿佛經曆過無數次。
“殿下稍等,我這就為您療傷。”
姬欲靜卻微微搖頭,低聲道。
“不急,和上次一樣,儘快送我離開帝龍城,有些事必須要提前一些了。”
……
墨方頂層的密室中,金若空看著金鏡微微皺眉,想了一會後將其收起,走了出去。
此時的大廳內,所有人都已到齊,因為是宴席,眾人也沒有太多拘束,皆是三三兩兩互相攀談。
而最為熱鬨的,便是蘇源的身旁,至於最多的問題,自然是關於血梅價格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