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若居內,兩人一牆之隔。
一個在暖閣中洗澡,一個靜立在書案前寫著什麼。
熙虞泡了許久的熱水澡,慢吞吞地從浴桶中起身,擦拭掉身上的水漬後,換上乾淨的寢衣,如墨的發絲被一根藍白色的束帶綁著。
“爺,在做什麼?”
她緩緩推開小門,朝著屏風的另一側走去,好奇的探頭看向桌麵。
“晚來一陣風兼雨,洗儘炎光。理罷笙簧,卻對菱花淡淡妝。”
咦?這不是她之前在信中寫的內容嗎?
熙虞眨著淺褐色的雙眸,如同琉璃一般晶瑩剔透,燭光在裡麵折射出許多碎閃的光。
“這首詩你可知道後半部分?”男人啞聲道。
她緩緩搖頭,長睫撩起,烏瞳漾起些許的不好意思。
“當時寫的時候想不起來了,便沒有寫上去。”
“爺教你。”
胤禛放下手中的毛筆,嗓音低啞。
垂下的目光緩緩落在小福晉身上,仿佛帶著一層讓人看不透的雲霧。
緊接著,他順勢握住她的手腕,手指微微用力,將人拉近,唇邊掛著一抹蠱惑人心的笑意。
他雙手撐在桌案上,俯身將人禁錮在懷中,傾身一點一點靠近。
熙虞的脊背微彎,被壓著靠在桌案上。
昳麗桀驁的麵龐緩緩靠近,她幾乎屏住了呼吸,心跳愈發劇烈,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她悄悄攥緊對方的衣襟,試圖保持平衡。
兩人的呼吸近到幾乎完全糾纏在一起,冷鬆的氣息與茉莉香氣完全交融在一起,浸染在兩人周圍的空氣之中。
她長睫微微顫動著,聲音磕磕絆絆,“不,不是說……要教我後半首詩嗎?”
胤禛的喉間溢出一聲輕笑,緊貼著的胸膛也隨之微微震動。
他斂起眉眼,身體繼續向前傾去。
熙虞幾乎已經快彎成九十度,整個人躺在桌案上,兩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交織在一起。
“福晉,拿筆吧。”
一支筆出現在眼前,男人的身體略遠離幾分,給她留下些許空隙。
她慢吞吞眨動著眼睫,接過毛筆,握著筆的手指微微顫抖著,仿佛被撩狠了一般。
腰間突然多出一雙溫熱的手,緊緊地禁錮著她的身軀並扭轉方向,迫使她麵向擺放著宣紙的桌子。
手掌隔著薄薄的寢衣落在她柔軟的腰腹,對方手心的溫度穿透布料浸潤著她沐浴後略帶涼意的肌膚。
她的心跳開始變得紊亂無序,仿佛要衝破胸腔一般,瘋狂地撞擊著她的靈魂。
胤禛一手控著她的腰肢,另一隻手握著她柔軟無骨的手掌,輕輕蘸取墨汁,一筆一劃地在紙上書寫著。
耳畔縈繞著溫熱的吐息,如羽毛般輕柔,帶來酥酥麻麻的癢意。
兩人的脖頸基本交疊在一起,一前一後。
身後之人輕輕用力,將她的身體朝前壓下幾分,唇瓣輕抿蹭過她的耳廓,那一處瞬間變得緋紅。
偏偏始作俑者還對著她的耳朵吐息,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詢問,“耳朵怎麼紅了?”
深入骨髓的癢意順著她的耳廓,鑽到四肢百骸,令她脊背不受控製的竄起一陣電流,淺褐色的眸中盈著淺淺水霧。
脊背靠著對方胸膛,依稀能夠感覺到硬挺的線條。
“窈窈知道這句話的含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