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冷哼一聲,不緊不慢地開口,“原來你知道這是蛇,還知道這很危險,還瞞著所有人悄悄養,爺方才聽說你養蛇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前天晚上,要不是看這蛇有點傻,且趙鄺盛說這類蛇幼年時期並不會產生毒素,他早就處理掉了,哪會等到今天。
這話有些陰陽怪氣,在正常人看來悄悄養一條毒蛇,確實是一件很難理解的事情。
而且說實話,若這蛇不是棲喜,她也是不敢養的,誰知道會不會忽然咬她一口,或者萬一鑽出盒子咬了彆人,都是得不償失的。
此事確實理虧,胤禛說得確實也對。
熙虞垂著頭,悄悄伸出手指扯了下對方的衣袖,“爺~好多人呢,給窈窈留點麵子吧~”
她聲音壓得很低,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嬌軟。
“實在是撿到這蛇的時候,他小小一團實在可愛,爺白天要去戶部辦差,我一個人在家實在無聊,這才想養了解悶兒的。”
她低著頭,不敢直視男人的眼睛,隻是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瞄著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胤禛最吃撒嬌這一套,見她這般說,忍不住將視線移過來,落在她微微嘟起的紅潤唇瓣上,幽深了幾分。
他將錦盒摸起來,打開看了一眼,裡麵果然還是那一團淺綠色的小蛇,隻不過看上去有些木訥,不似之前靈動。
好像更傻了……
胤禛嫌棄的蓋上盒子,將之放到一邊,將方才夾滿菜的碟子換到小福晉麵前,“吃飯吧,爺等會兒叫人放生到野外。”
熙虞低頭一看,全是自己喜歡的菜式,忍不住眯起晶晶亮的眼眸朝對方燦然一笑。
嘴邊的梨渦一深一淺,靈動又嬌俏。
慎刑司連續幾日傳出痛苦的哀嚎聲,是在審問惠妃身邊的宮女太監,跟在她身邊越久審問的便越細致,所受的刑罰也就越多。
這一番動作,是得了萬歲爺的命令。
慎刑司管事的一時間根本辨彆不清皇上的想法,隻知道聽令行事。
宮中之人對於皇上屬意大皇子還是太子眾說紛紜,想必隻有他本人才知道心中所想。
惠妃身邊的春桃受了許多酷刑都沒有招,倒是她身邊的主管太監將能說的都說了。
她在宮中這麼多年,除了害死過六阿哥,還有好幾位出身不高的貴人常在,她們流產都與惠妃脫不了乾係。
康熙勃然大怒,當即下了旨意將褫奪她的封號以及協理六宮之權。
但又礙於她早年千辛萬苦留住了長子的份上,隻是降為答應,搬出鐘粹宮,終身幽禁在怡和軒,無詔不得出,且於一個月後先行回宮,日日抄寫超度佛經贖罪。
與此同時,康熙又下了另一個口諭,那便是大福晉出了月子之後即刻回到直親王府。
這意思就是不想讓惠妃見到大福晉母子。
褫奪封號這個懲罰是比降級更有損顏麵的懲罰,但對於惠妃來說還是太輕了。
隻是為了平衡前朝與後宮,康熙不得不退讓一步罷了。
惠妃定罪後,德妃在文淵閣裡簡單的擺了個儀式,用來寄予哀思。
熙虞和胤禛一大早便去了,順便一起用個早膳,隻是……飯桌上氣氛有些許奇怪,讓人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