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走後,床上那名容貌出眾的女子就醒了,或者說她根本沒睡。
她洗了個帕子將身上特殊的香味擦掉,重新回到榻上,視線瞥到床榻上摻雜著白色的淺紅色血跡,眸中晦暗不明。
將被子扯過來,蓋在身上重新躺好,隻等著明日胤禩給她一個能夠入府的名分。
小太監將人扶到床上,放在佟佳·清棠身邊,一股酒臭味兒撲麵而來。
佟佳·清棠嫌棄的捂著鼻子,覺得有些坐不住了。
“怎麼喝成這樣?”
“福晉,前院兒的各位爺太過熱情,不肯放咱們爺走,奴才是好不容易才將人搶下來的,半路上就這樣了。”
小太監點頭哈腰,“奴才這就去廚房端醒酒湯,勞煩福晉先照顧著。”
說完,他就一溜煙兒的跑出去。
像逃命似的。
看著胤禩爛醉如泥的模樣,定然是沒有辦法揭蓋頭,也不能喝合巹酒了。
“福晉,這禮還沒完成呢,可如何是好?”
“能怎麼辦,隻能我自己掀開了。”
等了許久,她心中早已不滿。
佟佳·清棠毫不猶豫地將頭上的遮擋視線的蓋頭摘下來,緩緩起身活動已經僵硬酸脹的身體。
她被雯鳶扶著坐在梳妝台前,拆掉頭上沉重的發飾,淡聲吩咐著“喜嬤嬤,本福晉也累了一天了,你派幾個人伺候八爺洗漱。”
是女子就難免會想象新婚之夜的情景,未能如願自然心中不暢。
她雖然神情淡淡的,但跟了她許多年的雯鳶卻知道福晉心情不好,隻是如今有旁人在場,不好發泄。
小太監跑得快,佟佳·清棠頭上的釵環還沒拆完,他就回來了。
一碗醒酒湯給胤禩灌下去之後,他便將人扶到隔壁暖閣洗去身上的酒味兒。
再扶回來時,人也醒了不少。
胤禩帶著一身水汽,硬撐著癱軟的身體,抬手環住麵前青色的身影,“清棠,爺今日喝得有些多了,不過不會耽誤事兒的。”
聲音嘶啞曖昧,佟佳·清棠忍不住縮了下脖子,對這麼親密的姿勢隻覺得十分不適應。
身邊的人十分有眼力見兒,紛紛退出房間,將獨處的環境留給小夫妻。
胤禩將人帶到床上,當看到佟佳·清棠寢衣裡麵所穿的衣服時,麵前的景象和腦子裡的場景迅速融合,方才他好像也見過這件衣服……
他顧不得想太多,但天雷勾地火之時卻始終不行……
……
——良久之後——
兩人平靜喘息著,背對著背。
佟佳·清棠重新穿好衣服躺在裡側,麵對著牆壁冷著一張臉,隻覺得她嫁的人哪哪都不中用。
憑什麼烏拉那拉·熙虞那麼好的運氣,她一嫁過去,四表哥的身體就恢複了,而她一嫁過來,胤禩就不行了?
難不成是她克的?
笑話!
怎麼可能!
這一想法出現在腦海裡的一瞬間,她便立刻否認。
定然是老八之前就不行,卻始終瞞著!
胤禩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形貌頹敗地躺在床上,麵色陰沉。
今日定是飲酒飲多了,才會這樣。
明日!
明日他一定要雪今日之恥。
睡意朦朧間,他竟漸漸憶起了書房裡的情景,那女子的嬌軟嫵媚令人食髓知味,不似做夢。
回味著——他倏地睜開雙眼,屏息聽著身後的聲音。
確認她已經睡熟之後,緩緩起身,腳步踉蹌著推門出去。
他身邊的小太監始終候在門口的回廊處守夜。
胤禩直奔主題低聲詢問,“小強子,爺方才可曾去過書房?”
小強子連忙揉了揉眼睛,強打起精神,“去過,還是奴才將您從書房帶出來的。”
胤禩遲疑開口,“那書房裡……可是有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