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堰緊握酒杯,五指用力到骨節泛白,眼瞼低垂,長長的睫毛遮住眼中情緒,狹長的眸子幽深如潭,周身戾氣翻湧。
方大同咽了咽口水,轉頭看向沈梨,“姑…姑奶奶,劉國舅可不好惹,他……”
他還是縣令時,沈梨聲稱自己是上頭人,那時他以為沈梨跟劉國舅有一腿,兩人目的一致,皆為懲罰陸堰。
可逐漸相處,他發現姑奶奶對陸堰十分上心,兩夫妻如膠似漆。
姑奶奶和上頭關係……絕對是假的。
是沈梨為了忽悠他,保住陸堰撒的謊。
沈梨的強大可想而知,方大同比誰都聰明,當即跪地舉右手發誓“姑奶奶,小的與您一條心,咱要統一戰線,不能讓劉國舅在南河胡作非為,況且…況且劉國舅,就是當年下令打斷姑爺爺雙腿的人!”
“砰啪!”陸堰情緒失控,手中酒杯化為碎片。
他唇角下垂,眼神陰沉,每每回憶起當年的事,恨意如蔓藤般纏繞著他,在他心中肆意瘋長。
“呀,流血了!”薑寶兒用帕子捂著嘴,驚慌失措起身。
沈梨捏住男人流血的大掌,從袖口掏出紗布細心包裹。
包紮完後,拍拍男人的肩膀,衝他挑眉安慰“不要怕,既然他敢送上門,就讓他有去無回。”
她沈梨的男人,隻有她才能欺負。
外人沒有資格!
陸堰心神一動,心中的恨意逐漸被溫暖代替,女人的臉洋溢著自信,眉眼間全是真誠,柔和的語氣仿佛在說一件很輕鬆的事。
他知道,沈梨能做到。
從小到大,無論遇到何種困難,從沒有人能霸氣說出氣的話。
唯獨沈梨,將他救出水火,給予溫暖。
他反手覆住女人白嫩柔荑,狹長的眸子滿是柔情,身子微微前傾,靠在女人肩頭,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男人乖巧柔順需要保護的模樣,極大滿足沈梨內心。
都說男人有征服欲,其實男人和女人都一樣,女人天生也有征服欲。
在喜歡的男人麵前,征服欲也會變成保護欲。
男人適當的示弱,對於女人來說是致命的誘惑。
方大同有樣學樣,可憐兮兮靠在薑寶兒肩頭,嘟著嘴唇撒嬌“娘子抱抱。”
“嘔~”不知是不是吃撐了,還是被方大同惡心到了,薑寶兒一聲乾嘔打破旖旎。
方大同氣得臉色發黑,剛想訓斥,想到姑奶奶在這,到嘴的話咽了下去。
趕緊上前攙扶起薑寶兒,關心道“娘子,你怎麼了?是不是孕吐反應來了。”
薑寶兒扯起方大同的衣袖,起身要走“姑奶奶,姑爺爺對不住了,我身體不適,先走一步。”
方大同還想停留,談論一下劉國舅的事,奈何被薑寶兒扯著衣袖,隻好跟著走了。
沈梨拍拍男人的肩膀,笑著安慰“好啦,兩個電燈泡走了,我們好好飽餐一頓吧。”
陸堰點點頭,狹長的眸子滿是笑意“嗯。
有娘子在,他不怕!
劉國舅送上門來,他也不會放過他。
……
麥子收割完,開始種植玉米大豆。
自從上次開出鴨嘴獸收割機,沈梨便不再掩飾自己的馬甲。
這次種植開墾,再次開出鴨嘴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