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點的時候,整個街道都寂靜無聲,除了零零散散的客人,幾乎沒人,隻有那微弱的月光灑在寂寥的街道上。
馬荷花終於下工了,她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地從工作的地方走了出來。
她是心累啊!這一天的,不是走,就是看姑娘,彆的婆子還會講講怎麼勾引男顧客,她那是半天就隻憋出一個屁來。
說啥?說怎麼打男人?還是說男人是賠錢貨讓他們伺候自己?
估計說了,姑娘們也會當她瘋了不成。
晚上接手她工作的婆子是一個姓何的,那婆子身形瘦削,顴骨高聳,細長的眼睛裡總是閃爍著一種讓人難以親近的光芒。
她的嘴唇緊抿,仿佛時刻都在對周圍的一切表示不滿。
臉上的皺紋如同歲月刻下的深深溝壑,每一道都訴說著生活的滄桑和艱辛。
那刻薄的神情,讓人覺得她對這世界都懷著深深的怨念。
不過,這就不關馬荷花什麼事了。
她現在滿心滿眼隻想著趕緊回家睡覺。
馬荷花的腳步略顯沉重,她的眼皮像是被鉛塊墜著,幾乎快要睜不開了。
她身上的衣服布滿了一天工作留下的氣味,胭脂水粉啥的,頭發也顯得有些淩亂,那是走路走的。
馬荷花一邊走,一邊在心裡默默念叨著家裡那張溫暖的床。
她想著隻要能躺上去,她可能倒頭就睡。
路過一條昏暗的小巷子時,她的影子被月光拉得長長的,顯得更加孤獨和疲憊。
夜晚的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涼意,可馬荷花卻顧不得這些,她加快了腳步,朝著宋府的方向奔去。
民國的街道寂靜無聲,清冷的月光灑在石板路上,映出一片片慘白。
馬荷花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心中默默記著路。
四周的房屋在夜色中顯得陰森恐怖,緊閉的門窗仿佛隱藏著無數未知的秘密。
走著走著,馬荷花心中忽然湧起一陣異樣的感覺。
她敏銳地察覺到,背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跟著自己。
這種感覺對於她來說並不陌生,從小到大,她與鬼打交道的經曆數不勝數,殺的鬼也不在少數。
此刻,那熟悉的陰氣絲絲縷縷地纏繞上來,如同冰冷的蛇信輕輕觸碰著她的後背。
馬荷花不禁打了個寒顫,她停下腳步,微微側耳傾聽,卻隻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轉過身,目光警惕地掃視著身後空無一人的街道。
那陰氣愈發濃重,仿佛要將她整個吞噬。
馬荷花的眼神變得煩躁而淩厲,她知道,鬼來了,媽的,這又是那個不長眼的鬼送上門來了?
風悄然吹過,撩起她的發絲,那絲絲涼意卻比不上這陰氣帶來的寒意。
馬荷花緊緊握住拳頭,準備迎接即將出現的惡鬼。
她想著,是超度還是留著搓成丸子。
還不等她想明白,一個白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背後。
在這寂靜得仿佛能聽見心跳聲的民國街道上,那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毫無征兆地降臨。
一條白色的長綾,如靈蛇般蜿蜒而出,似乎帶著無儘的怨念和殺意,想要纏住馬荷花的脖子。
馬荷花一心想著到底是超度還是做丸子,沒留意身後的動靜,一時疏忽,竟被那長綾迅速纏上。
瞬間,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順著脖頸傳遍全身,馬荷花被白綾勒住,她皺了眉,伸手握住白綾,然而那長綾卻越纏越緊,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
就在這時,空中緩緩浮現出一個滿臉潰爛的女鬼。
她的麵容扭曲猙獰,膿血從潰爛的傷口中不斷滲出,滴落在地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滴答”聲。
那女鬼的眼睛空洞無神,卻透著無儘的仇恨,直直地盯著馬荷花,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哎呦我去!老妹,你長得可真踏馬的磕磣啊!嚇死老娘了。”馬荷花差點沒被嚇死,這瞌睡都被嚇醒了。
這樣子,不好下嘴,還是超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