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孫們魚貫而入,碗筷交錯間,歡聲笑語撞破了廚房的玻璃,融進外頭的皚皚白雪裡。
這頓飯,暖了胃,也暖了心,把一整年的疲憊都消融在煙火氣中,新的一年,李家一家終於是團聚在一起了。
屋內暖意融融,闔家圍坐,上位的馬玲花與李忠國氣場沉穩,不怒自威,左右的馬荷花、馬梨花也透著長輩的端莊勁兒。
馬玲花清了清嗓子,打破短暫的寂靜:“多的話我也不多說了,這些年我們過得也真不容易,要給紅包等會吃了飯,一個一個的給我吧!好了,開飯。”
言罷,眾人紛紛伸手去拿碗筷。
這時,李招妹身子前傾,湊近身旁的盼妹,壓著嗓子偷偷問道:“二弟,沒買飲料嗎?”
盼妹抬了抬眼皮,小聲回他:“中午那會,叫荷花買的,給了她一百塊。”
李招妹心裡“咯噔”一下,暗忖:得了,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就荷花那脾性,給她錢,指不定偷藏到哪個衣角裡了,哪裡舍得拿去買飲料。
正想著,眾人就見馬荷花利落地離身,雙手穩穩抱來一個玻璃缸。
眾人目光齊刷刷投過去,缸裡盛著墨黑濃稠的汁水,幽深得有些滲人。
“荷花。你這是啥?”李發貴脫口問道,眉頭擰成個疙瘩。
馬荷花咧嘴一笑,露出幾顆白森森的牙齒,拍了拍玻璃缸,聲音拔高:“這是娘泡的藥酒,來吧!一人一杯,對身體好著呢!”說罷,抬手就要給眾人斟酒。
李忠國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喉結滾動,心裡叫苦不迭:完蛋了,這指定是玲花泡的酒,她那性子,指不定往裡頭塞了啥不可描述的玩意兒,光是想想都頭皮發麻、脊背發涼。
往日裡,玲花搗鼓這些“土方”時,搜羅的材料千奇百怪,上回是幾條乾癟的蛇,這回還不知道是啥呢。
李發貴心裡也是一緊,手在桌下不自覺攥成拳頭,眼神裡滿是驚恐與猶疑:娘泡的酒?那能喝嗎?萬一喝出個好歹,年都過不安生。
他求救似的看向身旁大哥二哥,卻發現大家皆是一臉苦相,完全不敢吱聲。
馬玲花見眾人畏畏縮縮,眉毛一豎,操著大嗓門嚷道:“咋?還嫌棄了?這都是我費心思弄的好東西,滋補得很!”
說著,率先端起一杯,一仰脖灌了下去,咂咂嘴,似在回味。
眾人麵麵相覷,端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在馬玲花灼灼目光的逼視下,猶豫再三,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嘴邊送。
酒杯湊近嘴邊,那股子濃烈的腥臭瞬間直竄鼻腔,李信眉頭微微一蹙,心頭暗叫不妙,剛入口,一股仿若爛柿子發酵過頭的酸澀與腐臭猛地在舌尖爆開,嗆得他眼眶險些泛淚。
可念頭一轉,這是祖奶奶親手泡、親手遞的酒,能差嗎?說不定藏著延年益壽的玄機呢!
這麼一想,李信心一橫,脖子一仰,“咕咚”一聲,滿滿一杯藥酒徑直下肚。
放下杯子,他咂咂嘴,竟還覺餘味悠長,鬼使神差地伸出舌頭,沿著杯壁一圈圈舔舐,點滴不剩,像是品到了世間罕有的瓊漿。
一旁的兄弟們可傻眼了,手裡的酒杯端也不是、放也不是。
有人輕抿一小口,五官瞬間扭曲,腮幫鼓得老高,費儘力氣才咽下。
都喝完後,,滿臉一言難儘看了李信一眼,這兄弟口味真重。。
相較之下,李信那副滿足模樣,愈發顯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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