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深不見底的天坑之畔,朱雀的眼神中滿是疑慮與不安,她忍不住向青龍傾訴心中的困惑:“青龍,你就沒發現部長不正常嗎?”
往昔的部長形象在她心中逐漸扭曲,如今的種種行徑與記憶中的模樣大相徑庭。
青龍卻隻是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目光旋即飄向天坑那幽黑的縫隙,語調悠長:“朱雀,那你說說部長是什麼樣的?當人到了極限,不想死的時候,那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部長他……壽命快到了。”
簡單的幾句話,卻似重錘,敲得朱雀心頭一震。
在這個世界裡,每個人都在利益的旋渦中打轉。
個人價值?
在利益的天平麵前,仿佛輕如鴻毛,被輕易地忽視與踐踏。
朱雀深知這背後的涼薄,可親耳聽到青龍如此直白地說出,仍讓她的內心泛起一陣苦澀的漣漪。
她想起曾經的部長,或許也曾有過熱血與理想,可如今,麵對生命即將終結的恐懼,卻陷入了黑暗的泥沼。
而周圍的人,都在冷眼旁觀,等待著他人去處理這棘手的局麵,隻因那還未觸及到自己的利益核心。
青龍的話如同冰冷的風,穿透朱雀的心房。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哽住,最終隻能陷入沉默。
因為她清楚,青龍所言句句屬實,在這殘酷的現實麵前,一切的辯駁都顯得如此無力。
那無形的利益之網,將所有人緊緊束縛,道德與正義在其麵前,也隻能黯然失色。
天色大白,白光灑遍大地,上官聞堰懷抱著馬幻花,自那充滿神秘與危險的天坑之中走出,踏入了那座熟悉而又透著異樣靜謐的四合院。
朱紅大門兩側,素白燈籠高掛,幾尺白布於晨風中瑟瑟舞動,仿若無聲地訴說著哀傷。
“砰砰砰!”
他抬手叩響門扉,沉悶的敲門聲在寂靜中回蕩。
門緩緩開啟,福叔出現在眼前。
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脊背佝僂,步伐略顯蹣跚,可眼神卻透著矍鑠。
“姑爺,你回來了?老夫人小姐他們呢?”福叔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與關切。
上官聞堰麵色冷峻,眼神中卻難掩一絲厭煩與沉痛:“這是梨花生的孩子,叫幻花,馬幻花,請務必將她撫養長大,其他的事情什麼都不要問,你知道了也沒好處。”
他的語調生硬而冰冷,似在壓抑著洶湧的情感。
言罷,他輕輕將懷中的孩子遞向福叔。
那小小的身軀,承載著無儘的故事與未知的命運。
福叔下意識地伸手接過,臉上滿是錯愕與疑惑,還未來得及開口追問,上官聞堰的身影已在他眼前瞬間消失,隻留福叔呆立原地。
望著空蕩的前方,懷中的幻花發出輕微的咿呀聲,似在呼喚著遠去的親人,而那四合院的門,在晨風中緩緩閉合,似將一段過往就此塵封。
“天坑的通道快要打開了,快……大家快點……”
一聲高呼劃破寂靜,仿若點燃了導火索,刹那間,四周如潮水般湧動起來。
妖魔鬼怪們張牙舞爪,或振翅,或奔行。
天師道人們則神情嚴肅,手持法器,腳步匆匆。
形形色色的身影交織在一起,如洶湧的洪流朝著天坑奔騰而去。
在這熙攘的人群之中,有一個女子顯得尤為奪目。
寒冬臘月,她身著一襲單薄的衣衫,瑟瑟發抖卻似渾然不覺。
頭上的銀飾隨著她的步伐發出清脆聲響,引人側目,而一雙赤足踩在冰冷的地麵上,更是令人咋舌。
若是馬家三人在此,定會一眼認出,她便是湘西舊友雲枝。
然而,此時的她已判若兩人。周身繚繞著絲絲邪氣,仿佛被黑暗迷霧籠罩。
雙眸之中,貪婪之光肆意閃爍,曾經那清澈如水的眼眸,純淨善良的神韻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野心與欲望,仿若深不見底的黑洞,吞噬著她原本的美好。
魑魅狐隱匿於人群暗處,鬼鬼祟祟,唯有那目光如炬,緊緊鎖住天坑入口,似在等待著什麼契機。
曾忠心守護馬家財產的白雲,此刻也現身於妖族隊列之中,眼神遊移,心懷鬼胎地觀望著局勢的發展。
而那些鬼王們,雖各自鎮守一方,卻也不敢有絲毫懈怠,他們小心翼翼地維持著自己的站位,猶如緊繃的弦,時刻戒備著隨時可能爆發的意外狀況。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與躁動的氣息,一場圍繞天坑的風雲變幻,似乎即將拉開帷幕。
天坑之上,蒼穹仿若被墨汁浸染,厚重的烏雲層層堆積,密不透風。
俄頃,一道墨黑之氣仿若自九幽深淵倒灌而下,劃破陰沉天幕,緊接著,縷縷金色光芒如利劍般穿刺烏雲,交相輝映間,似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刹那間,烏雲如受驚的獸群般向四周潰散,一條巨大的黑龍橫空出世,霸占天際。
它那龐大的身軀蜿蜒盤旋,周身繚繞的黑氣仿若實質的綢緞,隨著它的律動肆意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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