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著自己的畫,越看越滿意。
畫得很像呀。
褚先生把畫抽走,送到一旁一個乖巧的小丫頭跟前,問道:“你看看,這個畫的是什麼?”
那個丫頭看看褚先生,又看看陳小滿,小聲道:“我看著像蟬蛹……”
褚先生不服氣地又給了好幾個孩子看,全都說是蟬蛹。
“我就說我畫的是蟬蛹嘛,褚先生您肯定是沒認真看過蟬蛹才認不出來。”
陳小滿笑眯眯說著,還道:“今晚我帶褚先生去挖蟬蛹呀。”
褚先生簡直要懷疑自己的眼睛。
他畫了一輩子,竟然認不出這是蟬蛹。
可小滿說是蟬蛹,這麼多孩子都說是蟬蛹,總不會錯吧。
難道他真的老眼昏花了?
想到這種可能,褚先生胸口堵著一口氣。
“給我看看。”
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陳小滿扭頭看去,見王縣令背著手走過來。
她跟王縣令和劉先生打了招呼。
褚先生行了禮後,將畫遞給王縣令。
“嗯……”王縣令看著畫上的黑點,好一會兒也沒看出來為什麼畫的是蟬蛹。
他這個人一向不恥下問。
拿著畫靠近陳燕青,問他:“你怎麼看出是蟬蛹?”
陳燕青指著旁邊道:“這個是柳樹,柳樹下有很多蟬蛹。”
“樹下還有蟲子呐。”
褚先生氣呼呼道。
陳燕青恭敬道:“蟲子不能賣錢,蟬蛹可以。”
其他孩子很讚同地點頭。
他們希望所有樹下都是蟬蛹。
褚先生簡直要被氣死了。
他隔空點著陳小滿的鼻子:“你看看你畫的東西還要人猜,可見你畫得不行。”
“可是大家都看出來了呀。”
陳小滿很理直氣壯。
褚先生被噎得一口氣不上不下,可又說不出反駁的話。
好半天,他才怒道:“你給我重畫!不畫出一幅讓我滿意的鄉村圖,我就不讓你放學!”
“我還得帶他們挖蟬蛹,還要收蟬蛹。”
陳小滿為難起來。
那些孩子齊齊可憐兮兮地看著褚先生。
褚先生頭疼得厲害。
這丫頭還管著這麼多孩子的飯碗。
“那你說怎麼辦?”
“褚先生,我能不能畫一株草藥?我很會畫草藥的。”
“你彆想隨便畫葉子忽悠我,你的繪畫跟李初元比差遠了!”
褚先生可不會被忽悠。
陳小滿想了想:“那我畫稻田,可以嗎?”
褚先生想了想,稻田想畫好倒也不容易。
算了,這丫頭還小,才學繪畫沒多久,隻要認真畫出來的都行。
他道:“你要認真畫。”
王縣令側頭小聲問劉先生:“他們兩一直是這般相處嗎?”
劉先生笑著道:“小滿樣樣都學得快,就是與繪畫一途實在沒太大天賦。”
“我看褚先生很看重她。”
王縣令好奇問道。
先生們對某個學生越嚴苛,說明這學生越有天賦。
“小滿其他方麵都學得快,先生們經常在背後誇讚她。”劉先生頓了下才道:“除了褚先生。”
王縣令了然了。
這丫頭偏科。
樣樣都學得好,隻有繪畫不行,讓褚先生在其他先生麵前抬不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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