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麼不早告訴我?”鐘德興埋怨道。
“告訴你又有什麼用?你那麼衝動,告訴你還不是起反作用?”鐘玉霞深深地歎息了一聲。
“姐,咱們跟他們簽了合同的,真把咱們逼急了,咱跟他們打官司!”鐘德興說。
“打官司?”鐘玉霞苦笑了一聲,“打官司是要錢的,而且,還會耗費很多時間,咱耗得起嗎?”
鐘德興不由得沉默了。
姐姐鐘玉霞說得對!
一場官司打下來,快的話也得半年甚至一年,慢的話,好幾年,而且,花錢也不少,他們做的是小本生意,哪裡耗得起?
“不說這事了!”鐘玉霞沉默片刻,抬起頭問道,“你剛才見到宏叔沒?宏叔怎麼說?”
“見到了!”鐘德興把見鐘智宏的經過告訴鐘玉霞。
聽鐘智宏說,鐘德興考公有戲,鐘玉霞眼裡頓時有喜悅的淚花閃爍。
“德興,你終於熬出頭了!公務員這麼穩定,你的好日子來了!”鐘玉霞抹了一把喜悅的淚水。
“嗯!”鐘德興點點頭,向鐘玉霞傳遞他的自信,“這次一定能考得上的!”
話音剛落,外麵傳來孫玉英的聲音:“德興在嗎?”
“在!”聽出來是孫玉英的聲音,鐘德興趕緊從店裡出來,“嬸嬸,您怎麼來了?”
見孫玉英手上拎著他今天送過去的煙和酒,鐘德興不由得愣住了,他想當然地以為,鐘智宏看不上他的禮物,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嬸,您怎麼來了?”鐘玉霞剛才已經悄悄把臉上的淚水全部抹去。
見到孫玉英手上拎著的煙和酒,鐘玉霞像鐘德興一樣,愣住了。
“德興剛不是上我們家了嗎?剛才,你宏叔把我罵了一頓,說你們條件那麼艱難,怎麼能讓你們破費?這煙和酒,你們拿去退了吧!至於德興考公務員的事兒,你宏叔會儘最大的努力的!”孫玉英說著,將煙和酒遞過來。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鐘玉霞趕忙將煙和酒推回去,“這點小禮物是我和德興的一點小心意,您必須收下!”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孫玉英趕忙將煙酒又推回去,“你不知道,現在組織對送禮之事查得很嚴!我要是收下煙和酒,那是害你宏叔!你們姐弟倆賺點錢也不容易,趕緊拿去退了!”孫玉英十分堅決地將煙酒推回去,然後,轉身急匆匆就走。
鐘玉霞見狀,隻好十分無奈地收下,對著孫玉英的背影喊道:“嬸,德興考公的事兒,您讓咱宏叔多操心!”
“好嘞!會的,一定會的!”孫玉英答道,卻一次都沒回過身。
等孫玉英走遠,鐘玉霞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神情木然。
“姐,你這是怎麼了?”鐘玉霞的表情,把鐘德興給嚇到了。
鐘玉霞默不作聲,眼裡噙著淚花。
“姐,你到底怎麼了嘛?”鐘德興急了。
“考不上了,沒戲了……”鐘玉霞喃喃自語,搖搖頭。
“姐,你這是怎麼了嘛?人家宏叔不是答應幫忙了嗎?你怎麼還這樣?”
鐘玉霞一陣苦笑,深深地歎息:“我的傻弟弟!宏叔要是答應幫忙,就不會把煙酒送回來!他把煙酒送回來就說明,你考公的事兒,他已經幫不上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