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綰神色黯然的抿嘴,“那大人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我的亡夫是前任昌平侯府的鄭家大公子。”
“鄭家如今男子全部獲罪流放,我成了寡婦,還帶著個兒子。”
說著似是提到傷心事,泫然欲泣的抬眸看向章鄲,麵容嬌美又楚楚可憐。
章鄲自然承受不住心上人的眼神攻擊,立馬表忠心道:“我自然是清楚夫人的狀況的,你放心待我們成親後,我會把鄭英當做親生兒子來看待。至於流放之事,你也無需再傷心,我會去找聖上求得恩典,定不會讓他被流放受苦。”
說完,章鄲還開始介紹了自己的情況:“我名章鄲,三十有五,從前隻是平民。承蒙皇恩被封為定海將軍,雖無爵位但是官職可以世襲。”
“家中曾有十房小妾,但是早就已經在亡妻死後送嫁給手下親兵了。你放心我沒有碰過他們。”
說到這裡章鄲似乎害怕江綰綰誤會,甚至開始解釋,新婚之夜就被征兵,未來得及和前任妻子……。
後來是因不曾遇見所愛,為保持忠誠,硬生生等到了現在。
況且對於章鄲所說的話,江綰綰雖然本來就不在意但是知道後還是難免不會驚訝。
沒想到他一個平民出身,被征兵最後立下赫赫戰功的將軍居然還保持著忠誠。
這倒是讓江綰綰覺得難得,本來就是為了目的選擇的章鄲,如今倒是覺得他人不錯。
章鄲又開始說起自己府中情況,“家中父母已逝,將軍府隻有我與章盟二人,其他的都是仆從。至於錢財方麵,聖上倒是賜予些許還算可觀,定能讓你繼續富貴生活。”
看著江綰綰如蔥般的手指,以及白皙嫩滑的臉蛋,如被嬌養的海棠。
章鄲自然也希望自己能成為她的依靠,能夠讓她繼續過著富貴日子。
隨後章鄲猶豫片刻還是說道:“我如今在朝中還算得力,定不會出現鄭家那般……。”
最後章鄲更是舉起手臂,“若你信我,我願對天發誓,此生絕不會叫你在流淚。”
“我信將軍。”江綰綰眸光盈盈,神色感動,她按住章鄲的手臂,柔聲堅定道:“我對將軍也是有心…,若將軍不棄,此後妾與孩兒就全部托付給將軍了。”
發誓什麼又有什麼用,若到時真的變了也無妨,眼下保住英兒才是要事。
章鄲沒想到本以為今日無法與江綰綰表明心意,沒想到竟然還有回旋的餘地。
此時臉上喜色難掩,同時慶幸自己跟來,否則江綰綰要真的出了什麼事他不會原諒自己。
“我立馬回府讓人準備聘禮現在就去江家提親。”
說著章鄲就著急的想要吩咐人去準備越快越好。可是卻被江綰綰拉住袖子,軟聲道:“將軍不必這般著急,應該是明日再去江府提親才是。”
章鄲這才反應過來般,粗狂的俊臉帶著癡迷地凝視著麵前的如畫美人,改口道:“你說的對,應該準備好明日再去才更顯誠意。”
因此時倆人站的位置是在江府後院的轉角位置,此處沒什麼行人,所以江綰綰便牽起男人粗糙的大手搖晃,“我好需要回府與父親母親商量此事,你也回去準備吧。”
感受到手中的香軟如玉,章鄲不由得捏了捏,恨不得立馬就與江綰綰成親。
“好,我現在就回去準備。”
目送江綰綰進了江府,章鄲才反應過來自己與心上人心意相通很快就能成親了,俊臉忍不住帶上傻笑。
過了好一會,章鄲才轉身走向親兵林濤牽著的馬前。
“將軍,小少爺已經送回府中了。”
章鄲點頭隨後利落的上了馬,這才看向親信腳邊的兩個還在動的麻袋眉眼難掩狠厲,“直接沉湖。”
隨後就揚手揮鞭騎馬向將軍府跑去。
至於得到命令的親兵林濤則是沒有絲毫意外的向其他衛兵揮手示意,“沒聽到將軍的話嗎,都沉了。注意點彆讓人看見,否則還以為咱們將軍是什麼閻王呢。”
京中可不比其他地方,若是被那群老頑固知道又該拿此事找將軍麻煩了。
江府,江綰綰將章鄲要來提親的事情與江父江母說了。
江母反應最大,立馬眉頭皺起的反對道:“那章鄲就是個糙人,能好好對你嗎,更何況他府內有十餘小妾,你過去每天應對她們如何過日子,不成,要我說還是找個貧寒人家出身的入贅。”
她早就忘記了淨空大師的批語,滿腦子都是那章鄲就是個莽漢怕不會疼人。
江父倒是沒有出聲,而是摸著胡子看著江綰綰,歎聲道:“你是不是為了鄭英才想嫁給章鄲的,否則你怎會想嫁他。”
對於江父的詢問,江綰綰沒有隱瞞而是直截了當的回答:“是,但就算是沒有英兒這件事,我也會考慮嫁他。”
說道這裡江綰綰還自嘲的笑了一聲,“父親,母親,我知道在你們眼中我是最好的,可是我是什麼身份,五品官職的嫡女,就算是我剛及笄那會來娶我的也不過是與父親相差無幾家事的人,而且還是嫡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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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裡麵最高的也不過是四品而已,若非我與鄭鴻羽偶然相識,他非我不娶,我是根本不夠資格嫁入侯府的。”
“更何況我如今還是寡婦,京中在意的人家又怎會願意娶個有個孩子,甚至與獲罪鄭家沾邊的一個二嫁女。”
江父也眼眶微濕,但是似乎是為了維護自己的男子尊嚴並未落淚。
江綰綰卻神情冷靜的繼續道:“若非章鄲他是寡夫,我怕是沒有機會嫁過去的。更何況,他能幫鄭英讓他不必被流放。我與他,一個人是寡婦,一個是寡夫剛好最為合適。”
“況且,他同我說家中小妾是前任妻子所納,他後來直接都嫁給了自己的親兵。那個庶子也隻是他的族兄的孩子,他看著可憐才以自己孩子的名義收養。”
雖然江綰綰不知章鄲說的是真是假,但都不重要。就算是真的又何妨。
“一個庶子名頭的養子而已,根本算不上是威脅。”
就算是真的也隻是個庶子,怎麼著也過不了她去。
似乎是為了安慰江父江母,江綰綰柔笑,“更何況他雖然年紀比我大,但又不醜,反而算得上英俊。雖然魁梧性子憨了些,但這更好。他爹娘早死,我嫁過去,我就是將軍府的女主人。隻要我妥善持家,善待他的庶子,他總不會待我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