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齡知帶著希望來,滿身失落歸。
元酒送他出了道觀,分開前隨意問道“你們抓到的那個……段時露,到現在還沒有開口嗎?”
章齡知搖頭“她不肯交代,但是我們也不能打散她,所以現在隻能關著。”
“這樣啊……”元酒垂眸思考了片刻,“如果你們沒辦法的話,可以交給我試試。”
章齡知精神了些,好奇地望著她“觀主你有什麼辦法?”
“這是個秘密,但是我興許能讓她開口。”
章齡知認真思索了一會兒“這個我暫時沒辦法給你準確的答複,因為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我回去跟江隊說一下,如果他同意,我們就把段時露送過來。”
元酒淺淺頷首“行,去和你們江隊說吧,不過我不免費乾活的。”
章齡知嘴角彎了彎“明白。”
有能力的大師,一般都不願意管這種小事,也不會輕易出手幫他們這些普通的公職部門執法員。
像元酒這樣隨和且實力強大的人,真的可遇不可求。
花錢就能請人解決問題,總比靠人情求人出手更簡單,這種合作關係也能更長久。
而且元酒要價一向合理,不會出現獅子大開口的情況,所以特管局其實慢慢已經習慣了與她合作,也願意在她遇到麻煩時主動幫忙。
市政那邊就是江隊托家裡人就打過招呼後,元酒才能在剛還了幾千萬,就能得到更多更具體的消息。
這就是互利互惠,合作共贏。
……
送走了章齡知,元酒回到院子後,準備溜去廚房找吃的。
城上月盯著平板,後腦勺如同長了眼睛一般“你打算怎麼撬開那女鬼的嘴?”
元酒邁出去的腿收回來,乖巧站定後,偷偷看了他後腦勺一眼“打一頓?”
城上月將視頻暫停,回頭盯了她兩秒“沒有金剛鑽,就彆攬瓷器活兒。”
“開玩笑呢。”元酒走到他身後,往平板上看了一眼,隨口答道,“段時露是厲鬼,厲鬼最怕的當然還是地獄啊,所以我打算跟謝必安疏通一下關係,先帶段時露提前體驗一圈,刀山火海下油鍋,十八層地獄有的她都能先領一套體驗卡,我覺得等我在把她撈出來,她肯定會痛改前非,問什麼答什麼。”
城上月右手支著太陽穴,拇指輕輕蹭著耳屏,垂眸沉思道“這確實是個可行的辦法,威逼利誘對這些心性不堅定之輩,一向行之有效。”
“但問題是,這邊地獄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嗎?”
元酒被問住了,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後,抬頭道“那我現在去跟謝必安聯絡聯絡感情。”
城上月沉默了幾秒,提醒道“……臨時抱佛腳,不可取。”
元酒笑眯眯地說道“我最近還學到一句話,臨陣磨槍,不利也光。”
“我先去試試,不行我再去找秦廣王聯絡一下感情,很多感情都是從無到有的,我覺得以我交朋友的能力,這個計劃還是可行的。”
城上月實在不想提醒她,曾經她在修仙界被同輩中人聯手抵製的事實。
小徒弟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絲毫沒有自己已經拿穩反派劇本的自知之明。
欸……
問,就是愁。
看著元酒背著手溜達遠了,城上月收回了目光,從袖子裡取出一枚正在一閃一閃發光的玉玨。
他抬手點在巴掌大玉玨上,一行金色的小字出現在上麵。
“已至,長乘。”
城上月額角輕輕跳了一下,剛從椅子上起身,後院已經落下一片陰影。
緊接著就傳來元酒憤怒地控訴。
“長乘!你到底長沒長眼睛啊?!”
城上月閃身去了後院,就看到一顆巨大的菩提樹出現在後院,粗壯堅韌的樹枝壓塌了道觀角落裡本就破舊的兩間房子,元酒被長長的樹根壓趴在地上,灰頭土臉地將樹掀開,那兩間屋子屋頂的瓦片嘩啦啦碎了一片,就連橫梁都斷裂了。
城上月抬手扶額,這一架看來無論如何是避不過去了。
輕飄飄站在樹乾上的豹尾青年,懷裡抱著一塊黑色石頭,歪了歪腦袋,淨若琉璃一般的黑眸盯著元酒看了片刻,從樹上跳了下來後,淺笑著說道“阿酒,好久不見啊。”
元酒握著拳頭,凶巴巴道“能有多久,我渡劫那天你不就蹲在山頭上圍觀,這還沒一個月呢。”
長乘輕輕頷首“那也挺久了。看到你還活蹦亂跳,我就放心了。”
元酒“……”
“你來就不能走正門,空降彆人院子,什麼壞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