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元酒過來的時候,幾隻惡鬼立刻從地上爬起來,麻溜地躲到了謝必安身後,小心翼翼地探頭打量著她。
元酒將背後的刀拿下來,看了眼謝必安“他們怎麼躲你身後?”
謝必安回頭看了幾隻將他往前頂的鬼,用哭喪棒將他們往身後趕了趕“我剛剛答應保住他們。”
元酒眯起眼睛審視幾隻惡鬼“你確定?這些鬼生前可都是凶窮極惡之輩。”
“我當然知道這些。”謝必安淡定道,“既然他們能在你的天雷之下逃出來,說明也是今日命不該絕,我打算帶他們去見平等王,將其重新押回阿鼻地獄。”
“他們能願意自己回去?”元酒不相信地看著幾隻惡鬼。
幾隻鬼立馬豎起手指,一字一句地舉誓“我們保證不跑,一定跟著謝大人回去,如果今天說了半句假話,就讓大人您的天雷將我們劈到魂飛魄散。”
元酒深深歎了口氣,有些無語地收起了自己的長刀。
“行吧,既然謝必安保你們,那我就不斬你們幾個了。”
幾隻鬼頓時感激涕零,哐哐磕了幾個實實在在的頭,飛快從地上爬起來,從低到高排好隊站在了謝必安身後。
元酒看著幾隻紀律性格外強的鬼,錯愕道“你們還挺自覺啊!”
幾隻鬼得意地挺了挺胸口。
那是,好歹他們也是從滅絕小道姑手裡存活下來的惡鬼!
這事情說出去,說不定能再吹兩百年。
……
雍長殊從元酒肩頭跳下來,搖身一變恢複了人形。
元酒望著他的身影,眼神裡流露出一點點遺憾之色。
剛剛太忙了,忘記順手擼一把那順滑的皮毛了。
嘖,真是可惜!
雍長殊低頭整理好自己衣衫,偏頭就望見她的眼神,但很快就平靜的將目光轉移開,當做完全沒有看見。
謝必安沒注意兩人間的小古怪,與元酒說道“剛剛我問了他們幾個,按照他們所言,從隱獄中逃出來的殘魂,至少有十幾隻。”
“那麼多?”元酒撓了撓鼻尖,“捉回去了幾隻?”
謝必安舉起一隻手,麵目凝重道“八隻。”
雍長殊道“蠱雕殘魂目前羈押在特管局,三隻骨妖也在。”
謝必安“我帶你們去見秦廣王殿下,這些事還是要交由他來定奪。”
說走就走。
一行三個,帶著幾隻老老實實的鬼全速趕路。
沒用多長時間就出現在了西南的沃焦石附近。
雍長殊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說道“我剛剛從鬼門進來後,到的地方就是這裡。”
“那你運氣是真的不錯。”謝必安看著上空盤旋的陰氣與煞氣,並沒有朝著那邊走過去,“現在這塊地方塌陷,幾位殿下也在討論該怎麼辦。”
堵住隱獄絕非易事。
焦土坍塌導致的裂縫實在太大,一般材料也堵不上隱獄的裂口。
倒是阿鼻地獄還好處理,因為劃分了好幾個區域,每個分區都有實力極為高強的鬼差鎮守,所以這次出逃的隻有兩個區的惡鬼。
元酒剛剛引的雷,最少誅滅了小半個區的惡鬼。
確實替他們解決了不少的麻煩。
“幾位殿下應該在沃焦石另一邊,我帶你們過去。”
元酒朝著坍塌的地方多看了幾眼,也在思考著這大坑該怎麼補才是最好的。
地府土地與陽間土地不太一樣,並非從其他地方挖了,堵上就可以。
沃焦石下的焦土土質極為堅固,而且是經過數萬年變化,才板結成極為堅硬的一塊塊整體焦土。
所以焦土坍塌,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這應該還是地府建成後,有史以來第一次。
……
謝必安帶著兩人找到秦廣王時,秦廣王正和平等王蹲在石頭上愁眉苦臉,一道歎息聲比一道長。
元酒遠遠就聽到了他倆的聲音,小聲與身旁的雍長殊說道“我估計秦廣王頭都快愁禿了。”
雍長殊垂著眼簾,看她靈動的眉眼,笑著道“這事兒換了任何一個人,坐在他們的位置,都隻會比他們更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