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被那雙忽然睜開的眼睛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
地上的男人毫無知覺的時候,她沒感覺到任何危險,但是對方醒來之後,僅僅一個眼神,她就覺得毛骨悚然。
甚至感覺眼前這個男人,和師尊的帶給她地壓迫感,近乎一樣。
這就太可怕了。
師尊那樣的實力,出現在一個非隊友的身上,簡直要命。
金毛鼠忽然從她肩上跳下去,飛快地竄到了男人的胸口,比劃著小爪子,前前後後“吱吱吱吱”叫個不停。
元酒眉頭擰的很緊,抬眉看了眼被掀飛撞到一排樹乾的刑天。
並不敢放鬆警惕。
就算無頭的刑天,和這個身份不明的男人,疑似死敵。
但也不代表這個男人會幫他們。
……
睜開黑沉沉雙眸的男人從地上坐起來,雙腿盤坐著,單手揉了揉額角,上挑的眼尾透露著一股莫名的慵懶與邪魅,身後緞子般的長發披落在肩上,將一直吵吵鬨鬨的金毛鼠從身上揮開,聲音優雅冷冽,但語氣極度不耐道“閉嘴,吵死了。”
元酒往後退了幾步,拉開距離後,與走過來的雍長殊對視了一眼。
剛剛那道魔息就是眼前這個男人打出去的。
不出意料的話,這應該是魔族。
白羽依舊保持著獸形,拍著翅膀緩緩落在元酒和雍長殊身後,低聲詢問道“那人是誰?”
元酒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之前收拾那些惡鬼的時候,順手從陣眼裡撈出來的。”
雍長殊歎氣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亂撿回來?”
元酒一臉認真地說道“那隻小老鼠送了我幾箱金銀珠寶,可以還掉一大筆債務,所以我就順手撿了。”
撿個屍還能掙不少錢,為什麼不撿?
原本她就想著,要是死透了,回去再找個風水寶地葬了就行。
誰能想得到,躺在棺材裡那麼久,連呼吸都沒有了,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生氣,人竟然還活著。
就離了個大譜。
……
雍長殊對於她視財如命的毛病有些頭疼。
但是這件事他還真沒有立場去置喙。
畢竟負債的是歸元觀,負責還債的是元酒本人。
哪怕元酒的能力強大,三億債務三年內肯定是能還完。
但是負債的壓力一直存在。
換作是他,遇上這樣的機會,說不準也會如她一般抉擇。
隻是眼前這個來曆不明的男人,給他的感覺很不好。
雍長殊能感覺到,自己應該不是對方的對手,就算是元酒也夠嗆。
他們三個加起來,都不一定能活著從對方手下逃出去。
隻希望……對方和那個無頭的刑天相爭,不要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
……
被魔息擊中撞飛的刑天從地上爬起來後,又“噔噔噔”地衝了回來。
它右手握著巨大的戰斧,左手持著重盾,厲聲大喝“山河老狗,老子今天一定要砍了你的腦袋,一雪前恥。”
地上的男人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嫌棄地盯著衣袍上的血跡,抿著的嘴角微微下壓,妖異的側臉上閃過一抹厭色。
下一秒,被稱作“山河老狗”的男人抬頭輕嗤道“就憑你?”
元酒揉了揉耳尖,扭頭小聲道“我總覺得這個稱呼……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山河老狗?
以前聽誰罵過來著?
好像是……師尊吧。
元酒努力回想之際,那邊刑天已經和男人打起來了。
“哢嚓”一聲巨響,半空中就出現一個巨大的空間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