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首烏轉身搖頭晃腦道“我親眼看到的哦,他們就是從這裡進出的。”
長乘徐步走到它身邊,掌心輕壓在石壁上,感受著整座山的走勢與輪廓,身後的長發浮在半空中微動。
小何首烏不懂他在乾什麼,兩手放在自己圓鼓鼓的肚子上,仰頭用小眼睛直勾勾傻呆呆地盯著他。
長乘將手移開後,低頭與腿邊的小家夥道謝“找到了,確實在這裡。”
這座大山內部確實有一處比較寬闊的空間,有三處入口可以進去。
其中一處便是他們所在的地方,隻是入口被一種很古怪的東西遮住了,他也不清楚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強行破開是可以,但會打草驚蛇。
另外一處入口,在山崖上方,是一個非常狹窄的裂縫,蛇蟲鼠蟻可以從那個裂縫中進去,但以人類的體型是進不去的。
最後一處入口,在河道。
內部空間接通了暗河河道,蒙加河漲水的時候,山內有限的空間就會縮減。
他剛剛將神識從上方入口探進去後,隱約窺見一個漂浮在河麵上的垃圾桶,原本應該是固定在洞穴內暗河附近,有些石頭還被打磨成了椅子的形狀,就是手藝非常粗糙,看著更像是妖類用鋒利爪子刨出來的東西。
估計元酒上午在河裡撿的酸奶盒,就是從垃圾桶不小心掉出來,才順著暗河水流飄向下遊的。
長乘沒急著進去,先給元酒打了個電話。
“我找到入口了,你來不來?”
元酒立刻從樹乾上跳下,語氣輕快道“當然,你在哪兒?”
“想來就快點。”
長乘把電話掛了,根本不跟她報位置。
主要是,也沒這個必要。
他身上的氣息這麼足,隻要對仙靈之氣敏感的人,很容易就能尋著找到他。
再則,元酒回到這方世界後,雖然修為受限製,但神識卻不受。
她的神識一旦放開,彆說整座長林山,就是再覆蓋座山頭都綽綽有餘。
……
元酒被掛斷電話,撇了撇嘴,小聲嘀咕“小氣。”
由於燕湖還沒回來,村子裡現在就一個普普通通的警察,元酒離開前還是在村子周圍布置了一個保護陣法。
避免妖類衝入村子中。
不過離開前,她也給樓燕發了個消息,告訴他特管局妖族員工進入陣法的辦法。
元酒離開後,順著氣息一路找到了河邊。
她望著背對著她,雙手負在身後,正盯著河麵的長乘。
“你不是說找到入口了?”
“站在這兒乾嘛?準備先觀察觀察,來個野釣啊?”
長乘指了指湍急的河水“入口在河裡。”
元酒臉上調侃的笑容僵了僵“你不要欺負我年紀小,就這樣糊弄我?”
“糊弄你又沒什麼好處。”長乘指著奔流的河水,麵不改色地指使道,“你先下去探探路。”
元酒站在原地不動“你這就過分了,你在這兒等了半天,就為了等我過來探路?”
“奴役善良可愛的小仙女,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不會。”
長乘用最溫文爾雅的模樣,展現了什麼叫做狗男人的不為所動,不知憐香惜玉。
長乘的態度與作風一貫如此。
養小屁孩這麼久,當然是該讓她發揮一下作用。
“你這樣,注定一輩子光棍。”
元酒小聲逼逼,在長乘脾氣爆發,一腳踹過來前,果斷紮入河裡。
嗐~
到底是誰說的,宗門隻有一個女孩子,注定了會是備受疼愛的團寵?
為什麼她就感受不到身為團寵的半分尊嚴呢?
長乘的死潔癖真的太太太氣人了,每回都這樣。
關鍵她又打不過。
……
元酒像一尾銀魚,逆水而上。
站在岸邊看蒙加河,感覺水質還是蠻不錯的。
但下了水後,她就知道完全錯了。
怪不得長乘不願意下來。
可能是因為之前下雨,河道水位上漲,雖然在上遊流進暗河,之後又排出,但是河水依舊偏濁,能見度並不是很高。
被一條鯽魚撞在臉上後,元酒生氣地將暈過去的魚拋上岸,身體向下沉去。
耳邊依稀傳來長乘飄忽的引導“繼續逆流而上五十米,那邊有一處暗渠,暗渠入口比較窄,裡麵石頭比較多,進去之後就沒有光線了,你記得把神識放開探路。”
元酒很快就找到了入口,確實有些窄,剛好能容她一人遊過去。
長乘的體型,下來了估計也是夠嗆。
空間狹窄,給元酒的感覺很不舒服。
所以她遊動的速度越發快,穿過了很長的暗渠,終於遊入洞穴內。
悄悄將腦袋探出水麵,確認周圍沒有人和監控後,元酒從河邊深一腳淺一腳上岸,抬手將身上的水汽散去,朝自己身上丟了張隱身符,大搖大擺地戴著耳機,拿著手機打開視頻通話,跟山洞外的長乘連線。
長乘早就拿著手機,盤膝坐在岸邊等她的視頻。
視頻請求一發過來,他就笑著點下“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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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元酒將視頻通話切到後置鏡頭,將手機對著四周繞了一圈,小聲說道,“這裡麵有人工開鑿的痕跡,暗河那邊光線很暗,但是往裡麵走,就裝了應急光源。”
“感覺得到裡麵有幾個人嗎?”
元酒搖頭“能感覺到五六個人,但肯定不準確。”
“這地方真的有點邪門,之前咱們死都找不找洞口。”
“現在人雖然進來了,但我發現有些地方,以我的神識竟也探不進去。”
“除了在山河與刑天身上碰壁,我還從未被這些年輕的邪師如此羞辱過!”元酒氣憤地控訴道。
長乘嘲笑道“你這就感覺被羞辱了?”
“你在修仙界跟彆的妖打架的時候,把人家屁股上的毛燒了,也沒見你有半分愧疚。”
“你怎麼不想想,當時伸出罪惡之手時,對方也會感受到羞辱?”
因為被燒了毛的小家夥是仙尊至交之子,最後還是他壓著這熊孩子去給人上門道歉。
為此,脾氣一向隨和的仙尊難得黑臉,本著讓倒黴孩子父親滿意的心思,難得搓了這皮實的家夥一頓。
元酒黑著臉,齜著一口小白牙,凶狠道“黑曆史這種事情,咱們就不要互相揭了,好嗎?”
“誰年輕的時候沒熊過啊?!”
長乘單手托腮,但笑不語。
有些人吧,不僅年輕的時候熊,長大了更是變本加厲。
說的就是正握著手機逼逼叨的某人。
……
胡侃了幾句,元酒突然噤聲,落腳速度也慢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