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榮祉說的爛尾樓。
這片區域出乎意料的大,她從出租車上下來前,司機回頭說道“姑娘,你一個人來這裡乾什麼?這個地方很偏,你想回去很不好打車啊。”
元酒笑了笑,用手機掃碼付了車費。
“一會兒有人送我回去。”
她剛下車站定,身旁黃綠兩色的出租車還沒離開,一輛黑色奧迪緩緩停靠在路邊。
榮祉和他的秘書從車上下來,看到元酒後招了招手。
等出租車開走後,元酒雙手背在身後,笑著與榮祉說道“我還以為你們會晚點來。”
榮祉看了眼手表,清晨六點半。
這個點還不到平常上班時間,但元酒昨晚離開後,他就聯係了司機和秘書,今天早上早些出門。
他有預感,跟著元酒很可能會發現他們正在調查的案子第一現場。
作為石平區的區長,他不想日後太被動,等到案件細節被披露後,再來做應急的公關處理。
“一起進去?”榮祉問。
元酒邁開腿,走在最前麵。
除了司機在車上等著,三人走進了石平區最大的爛尾樓內。
這棟大樓的外側依舊保留著部分腳手架,內部卻空空蕩蕩,到處都是裸露的水泥層,灰塵很重,且一二樓的地麵有很多雜物,還有很重尿騷味兒。
元酒隻上了兩層,就沒有繼續往上。
榮祉疑惑道“不繼續往上看了嗎?”
“沒必要。”元酒雙手插在兜裡,與他解釋道,“死者是個成年男性,體重在一百五十斤左右,如果凶手將他帶來這裡處刑,完全沒必要再拖著他跑到樓上去,這裡的樓梯沒有安全防護,也沒有護欄。如果凶手挾持死者上樓,死者在途中如果反抗,極有可能把凶手撞到樓下區。”
“從義拍晚會現場離開的監控也表明,凶手的體型比死者要更瘦更矮一點,所以……”
榮祉點頭“明白。”
“那我們去看剩下的兩棟大樓。”
元酒和榮祉他們分開去了剩下的兩棟大樓,不出意料,終於找到了這起案件的第一現場。
榮祉和他的秘書聽到警車的聲音後,走到了戶外看著停靠在不遠處的兩輛警車。
他們倆跟著警察去了元酒所在的大樓,剛走進去,就看到元酒的背影。
趙聿和勾倫越過榮祉身側,快步走到元酒身邊,盯著左前方的角落。
水泥地板和牆壁上,到處都是濺射的血跡。
沾滿血的石頭散落在地上,血跡已經發黑發硬,有少量的蟲蟻在地麵爬行。
勾倫穿上鞋套,戴上橡膠手套後,撿起了門口附近的繩子。
他蹲在地上,看著繩索上的血跡,忍不住挑眉道“看來凶手雖然以石刑處決郝一魁,但並沒有真的挖個坑,把他半身埋在土裡,再用石頭砸死他。”
“在綁著他扔石頭,與挖坑埋了他再扔石頭這兩種方式間,顯然前者要更輕鬆點。”元酒接話道。
勾倫掂量了一下手裡的繩子,又仔細的拉扯了一下,忽然說道“這繩索不是一般的繩索,是專業的攀岩繩。”
趙聿將手裡的物證袋遞給勾倫,平靜地說道“這算是個好消息,我們又多了一條線索。”
元酒看著那根柱子,指著比劃了一下“看起來像是凶手挾持著郝一魁到了這個地方,然後把他綁在了柱子上,然後用石頭把他給砸死了。”
“人死了之後,凶手把繩索解開,將捆綁他的繩索扔在了這裡,把屍體拖走了。”
元酒指著地上拖拽的痕跡,因為這半個月都沒有人來,所以現場的痕跡保留得還算完整。
她沿著地上的痕跡一直往外走,直到大樓門口十幾米開外的地方。
“這裡有車輪印,和郝一魁的座駕輪印一模一樣。”
地上的泥土裡甚至還殘留了一些血跡。
勾倫看著地上的血,淺淺歎氣“這裡距離和初次拋屍的地點,相距也不是特彆遠,開車半小時可抵達。”
“那麼問題來了。”元酒指尖敲著下巴,若有所思道,“郝一魁的衣物呢?”
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有找到郝一魁的衣服,以及手機。
“凶手帶走了唄。”勾倫雙手叉腰,看著地上的痕跡,“會不會燒掉了?”
元酒“很有可能。”
凶手和死者是認識的,並且一起離開了義拍現場。
也就說明兩人很可能用手機聯係過,燒毀手機與沾血的衣物,是很合理的行為。
勾倫看著元酒盯著遠處發呆,問道“在看什麼?”
元酒搖頭道“沒什麼。”
“我好像昨天一整天都沒看到重明,他去哪兒了?”
勾倫奇怪道“你不知道?”
“我隻知道他想查沙曼雪父親的謀殺案,不過他具體想怎麼查,我不清楚。”
元酒轉頭看著勾倫,“很明顯,他和你聊過了。”
“所以,他去哪兒了?”
勾倫看了眼手機,笑了笑“先不告訴你,他今天下午應該就能回局裡,到時候你自己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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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酒無語地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覺得很荒誕“……”
竟然還跟她保密?!
……
晚上開會彙總的時候,元酒終於知道重明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