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蠃魚再傲氣也沒用。
在絕對的武力統治下,它隻能低下高傲的頭顱,乖乖地化身他們的坐騎。
看著重明拖著那條哭唧唧的蠃魚過來時,元酒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從石堆兒後麵慢慢走出來。
重明看著元酒欲言又止的神色,率先開口道“你彆用這種表情看著我,你自己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
“上來。”
重明朝她招了下手,元酒立刻遊過去,跳到了蠃魚寬闊的背部。
蠃魚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甩動著長長的尾鰭,很快就從海底上浮至海麵。
從海中冒出頭的那一刻,重明回頭與元酒說道“僅僅有蠃魚馱著好像還不太夠,萬一碰上大風大浪。”
元酒“放心,我還有長乘送的玄圭空間,裡麵可以安置活物,到時候讓小章和弘總躲進去就行。”
重明思考了一會兒,從袖中取出一條白金色的繩索,隨手套在了蠃魚的頭上。
元酒遲疑了幾秒“你先跟它立個契約,出去的時候再解除不就行了?”
重明搖頭道“不需要,我本就是神獸,對它有血脈壓製。”
元酒垂眸沉思,抬頭小聲問道“天上的神獸還能壓製海裡的?”
種族都完全不一樣啊。
重明懶得和她詳細解釋,用腳尖頂了一下她的腳踝“你話怎麼那麼多,趕緊坐好!”
元酒突然被踢,立刻盤膝在他身後坐好,不爽地鼓了鼓臉頰,迎著海風將眼瞼上的碎發撥開。
兩人坐在蠃魚背上,往前追逐了大概一公裡,終於看到了船的影子。
重明手握白金色的繩索,輕輕一扥,身下的蠃魚突然從海麵上一躍而起,身側的雙翼忽然展開,在燦然的陽光下,元酒回頭看著身後突然顯形的又一對雙翼,轉頭扯了扯重明的袖子“蠃魚竟然是四翼嗎?”
“剛剛怎麼看隻有雙翼?”
重明回頭瞥了眼在陽光下緩慢扇動的半透明雙翼,後麵這對翼翅反射出的顏色很絢爛,短短幾秒就變換了好幾種色彩“它後麵那對翅膀是隱形的,隻有浮出海麵後,在陽光下才會呈現出各種色彩。”
“這應該是它的一種能力。”
兩人身下的蠃魚忽然發出一聲啼鳴,身體懸於海麵上方五六米,低空飛向不遠處的大船。
站在甲板上的章齡知和弘總看到這條低空飛行的大魚後,激動地在船頭跳起來,朝著兩人揮手呐喊。
蠃魚飛到小船旁,方才重新落入海中,大半個身體浮在海麵上。
它的一雙眼睛像鯉魚眼,但又不似普通魚類那般死板僵硬。
眼神追逐踩著它翅膀上岸的元酒時,莫名讓人感覺到了它的委屈與不敢言。
站在船上的章齡知激動地爬上船舷,正準備跳到蠃魚翅膀上時,被身後的弘總抓住了褲腰。
“彆急。”弘總將他拖回船上,看著元酒踩著船舷跳到甲板上,問道,“這就是我們的坐騎?”
元酒點點頭“重明抓回來的蠃魚,你先上去試試看。”
章齡知將弘總勾著自己褲腰的手扒開,笑嘻嘻地說道“我就說吧,肯定是!”
不等弘總開口,章齡知就單手撐著船舷,直接跳下了船。
他雙腳剛落在蠃魚的翅膀上,蠃魚的目光瞬間鎖定了他。
下一秒,蠃魚就煩躁地揮動翅膀,準備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扇下去。
重明左手握拳,duang地一下砸在蠃魚腦袋上。
“讓他上來,敢欺負他,就把你燉湯。”
“嚶——”
蠃魚翅膀瞬間僵直,不敢再動分毫。
但它口中發出如嬰兒般的哭聲,讓單膝跪在它翅膀上的章齡知目瞪口呆。
“這隻蠃魚……是不是,有靈智啊?”他看向坐在魚背上的重明問道。
重明微微頷首“這種異獸多少都有些靈智,這隻蠃魚應該活了四百多年,若是能順利再活幾十年,遇到機會便能化蛟了。”
“所以聰明一點不奇怪。”
章齡知穩穩踩著翅膀跳到魚背上,回頭朝著船上的弘總招了招手“弘總,快下來,這大魚的背上還挺寬闊的。”
而且他也沒在蠃魚身上聞到魚腥味兒,手掌觸碰到背麟時,隻覺如玉石般潤膩溫涼。
弘總輕輕一跳,就直接跳到了魚背上,兩步走到章齡知身後,偏首看著蠃魚展開超過八米的雙翅。
……
長乘望著大船旁流光溢彩的蠃魚,無奈扶額道“你們打算靠著這條魚在海上搜尋那些失蹤的船員?”
元酒從船艙裡冒出頭,點點頭道“這蠃魚很方便啊,也省了我們造船的工夫。”
“蠃魚可在海中諸多海獸的食譜上,你們確定不是帶著一隻餌料在海上跑?”
元酒回頭看著聽到他的話,明顯很不服氣的蠃魚,輕笑道“它少說活了也幾百年了,沒那麼容易就被彆的海獸吃掉。”
“真要那麼不幸,那就把想吃它的海獸弄來當坐騎。”
長乘無奈“你們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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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船艙裡找什麼呢?”長乘忽然意識到她的不對勁。
元酒重新跳回艙底,悶悶的聲音從下方傳來“我記得你在這艘飛舟的艙底放著一套不用的椅榻,我打算拿去改改,放在蠃魚背上,也方便我們累了休息。”
長乘蹲在出口,往下看了看“那套椅子和榻幾在船尾最角落的地方放著,你自己找找。”
過了兩分鐘,元酒頂著一身灰從船艙內爬出來,跳到甲板上後,用除塵訣將身上進灰塵掃去。
“找到了嗎?”
元酒點點頭“找到了,那東西我都拿走了,要是在這個秘境中找到其他有趣的材料,到時候分你一些。”
長乘彎著唇角笑了笑“不用,你拿去就是,反正也用不上。”
“分開後,你若是找到其他船員,可用通訊玉玨聯係我,我會儘快趕過去。”
元酒點點頭“也就你這艘船能裝人,蠃魚背上可載不了太多人。”
“注意安全。”
長乘目送她下船,然後調轉了船頭,隨便挑了個方向,控製著飛舟遠去。
元酒在蠃魚背上坐好後,與前頭的重明說道“我們往東走吧,不知道天黑之前,能不能碰到能落腳的地方。”
重明看著茫茫大海,搖頭道“估計夠嗆,我們今天飛了那麼久,都沒看到一座海上島嶼,今晚怕是要在魚背上過夜。”
“蠃魚能晝夜不停地載著我們在海上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