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在原地停留了幾秒,一咬牙,還是腳步輕盈地跟了過去。
剛靠近營帳,元酒的心突然就咚咚咚劇烈跳起來,她左手三指蓋住跳得像兔子的眼皮,忽然擰眉伸手捏住身邊的重明,二話不說往後撤去。
她撤離的速度飛快,但還是快不過早就瞄準了他們的箭矢。
元酒閃身翻騰的動作敏捷果斷,兔起鶻落間,十幾根鋒利的金簇“砰砰砰”地紮在她剛剛落腳的地方,箭簇頭部蘊含的靈力將地麵炸開,一時間塵土飛揚,遮蔽了視線。
即便避開了暗處埋伏的箭簇,她也不敢有任何的放鬆,死死擰著眉頭,鬆開左手掌心的小白鳥,掌心稍稍翻轉,黑色無鋒重劍便落在她手中。
元酒淺聲與落在她肩上的重明說道“怪不得,我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竟然是被這些看著傻乎乎的奢比屍給埋伏了。”
重明用鳥喙啄了一下她的耳垂,無語道“你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些晚?”
“他們是不是把我們倆當暗殺那個奢比屍的敵人了?”
元酒捏緊了手中的無鋒重劍,沉默了幾秒,方才道“很有可能。”
“若果真如此,我們倆有點危險啊!這片營地少說也有數千的奢比屍,往外圍走還有很重的毒瘴……”
“是打,還是投?”重明問。
元酒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震驚道“你問我?”
重明用豆豆眼盯著她“不然呢?”
一人一鳥大眼瞪小眼半晌,最終在清晰的裂帛聲中結束了對視,看向握著銀灰色長戟,從主帳中殺氣騰騰衝出來的紫發奢比屍。
方一照麵,對麵的奢比屍二話不說就直接打了過來。
元酒和重明見狀,也不再猶豫是打還是投,眼下這狀況,但凡放下武器,對麵的奢比屍非要在他們二人身上戳幾個洞不可。
所以,元酒握著重劍,神色一凜,二話不說就與對方短兵相接。
重明早就振翅飛起,居高臨下地看著從四麵八方包圍而來的奢比屍,輕哼了一聲,對這些明顯稍遜一籌的奢比屍毫無興趣,反倒是聚精會神地觀看著元酒與那紫發奢比屍的打鬥。
僅從體格上看,元酒明顯是毫無勝算的。
這奢比屍端的是力大無窮,臂膀和肩背上的肌肉線條都是實打實的漂亮,手中握著的銀灰色長戟每次揮動都會帶起極為淩厲的勁氣與破空之聲,被元酒用重劍壓住長戟頭部時,長戟砸落在地,震得地麵塵土飛揚,隨著武器被抽回,地麵留下一個極深的大坑。
重明看這深坑,眉頭一挑,暗歎“不妙啊,這奢比屍看起來不太好對付。”
元酒與這奢比屍接下來的交手,也印證了重明的推斷。
這紫發奢比屍並非隻在力量上勝過元酒,就連反應速度都和元酒不相上下,且這奢比屍手握的長戟明顯是件神兵,元酒僅靠手中的無鋒重劍,隻能與其勉強打個五五分。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
一旦交手時間拉長,元酒會逐漸落於下風。
重明剛想提醒元酒,翅膀忽然閃動,身影從半空中消失不見。
而他剛剛所在的位置,幾道利箭劃過,刷出冷冽的破空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