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童攥緊雙手,冷眼看著叫得一聲比一聲高的李秀才,這近乎無賴的行徑。
真與這樣的人家結了親,嚴興業將是陷入泥潭的深淵。
不行,她不能看著嚴興業一個老實本份的人任他們欺負!她得做點什麼?
呂浩然看不過眼,先接過話來,“你這人還講不講理?嚴知青說他不給錢了?他若不給錢,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李秀才舉著手上的錢,指著嚴興業說道“這點錢,他是打發叫花子。說好的兩百塊,一分也不能少,否則,我就去告他耍流氓。”
顧汐童走過去,趁李秀才不備,一把奪下他手裡的錢。
“既然你不信嚴知青,這錢,也不給你了。你不是要去告嚴知青嗎?出門左轉,一直往前走,大路直通村口。請!”
顧汐童欠身請夫妻二人離開。
“你……哪裡冒出來的丫頭片子?滾一邊去!否則,老子的拳頭不認人。”
李秀才凶煞惡神地瞪著顧汐童,揚起手中的拳頭。
呂浩然和施欣怡同時竄上前,將顧汐童護在身後,“你敢動手試試?”
呂浩然握住李秀才的手,定定地看著他說道。
呂浩然高大的身板如同大山般壓過來,嚇得李秀才腿軟地往後退一步。
王湘英忙上前拉住呂浩然,“知青同誌,有話好好說。”
呂浩然厭惡地瞥向王湘英,對上呂浩然的目光,王湘英打了個激靈,立即把手縮回去。
呂浩然一把推開李秀才,讓他離顧汐童遠些。
顧汐童把錢塞到嚴興業手裡,說道“嚴知青,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你要三思而後行,好好想想,要不要與這樣的人家結親?”
“姑娘,你怎麼說這樣的話?嚴知青昨兒可是糟蹋了我家蘭兒,他得為我家蘭兒負責。”
王湘英鬆開自家男人的手,上前一步,朝顧汐童哭訴。
李秀才上前拉開自家女人,惡狠狠地說道“你跟這個小娘皮說什麼?
姓嚴的膽敢不認賬,我就去縣裡告他耍流氓,我要讓他去吃牢飯。”
李明風不想將事情鬨大,上前拉住李秀才,“李叔,彆激動。咱們有話好好說。”
顧汐童不吃李秀才這一套,對李明風說道“李組長,你讓他去。
昨天的事,受害者不隻是他閨女李水蘭,咱們嚴知青也是受害者。
他為他家閨女申冤,咱們一個知青點的,算是嚴知青的家人,咱們要為嚴知青說話。”
嚴興業被顧汐童那句家人暖到了,從事發到現在,他沒有掉一滴淚,此刻,卻覺得鼻子發酸。
呂浩然接過話來,“童童說得對,昨兒的事,不隻是李水蘭同誌是受害者,嚴知青也是受害者。咱們也要顧及嚴知青的感受。”
說到這裡,呂浩然頓了頓,轉頭看向李秀才,“昨天的事,你們生產隊的李隊長,公社的郝書記以及縣裡公安的人都在場。
受害的人,不隻是你閨女,還有嚴知青。
嚴知青認下這樁親事,是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大度與擔當。但是,這不是你們欺負人的理由。
你們這麼不明事理,嚴知青是該好好考慮,要不要履行之前的承諾,認下這門親事!”
李秀才瞪圓雙眼,氣不打一處來地指著嚴興業,“怎的?你還真存了不認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