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景然將身子往後靠了靠,抬手揉了揉眉心,抬頭看向王君和秦歡,點頭道,“不是,我是我阿娘收養的。”
想著母親所遭的罪,卓景然悲從中來,眼眶不由得紅了。
秦歡見了,起身去拿來毛巾,走到卓景然身邊,“四哥,給!”
卓景然接過毛巾,仰頭,將毛巾覆在麵上,任眼淚往下流。
王君看看卓景然,伸手扯了扯秦歡,示意秦歡勸勸卓景然。
秦歡搖搖頭,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安安靜靜地坐到邊上,等卓景然平複情緒。
過了好一會,卓景然將手捂到臉上,擦擦眼淚,坐直身子,說道“對不起!”
秦歡和王君異口同聲道“四哥!”
秦歡身子微微往前傾,帶著幾分小心地問道“四哥,能給我和阿君說說嗎?”
卓景然點點頭,“可以!”
卓景然閉了下眼,整理下自己的情緒,才將自己的身世告訴秦歡和王君。
秦歡和王君聽得心驚,他們沒想到,豪門間的恩怨竟是如此慘烈。
過了半晌,王君說道“這麼說,四哥,你是京北城謝家的孩子。而害你母親的人,極有可能是謝家人。”
卓景然點點頭,說道“阿君,你去幫我查查,小李莊的李酒鬼是怎麼買到我母親的?
這事要隱秘,你暗中查,不要讓人有所察覺。”
王君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卓景然看向秦歡,“歡子,家裡有香蠟紙燭嗎?”
“有的,四哥要香蠟紙燭做什麼?”秦歡問道。
“幫我備些,一會兒,我要去祭拜我的生母。”卓景然說道。
“好!”秦歡起身往後院去,不一會,拿著一包香蠟紙燭出來。
卓景然接過東西,提著秦歡備好的禮品往外走,走兩步,停下來對二人說道
“初六那天,我在和平生產隊擺上梁酒,你們早點過來。”
“好的,我們一早就過去。”王君應道。
卓景然卡著點,往幾位舅舅家,幾位姑家走一圈,四點半趕到大柳樹時,呂浩然已經等在那裡。
“景然哥,是不是找到姑姑了?”呂浩然看到卓景然,開口問道。
卓景然點點頭。
呂浩然欣喜若狂,“是嗎?姑姑現在在哪裡?”
卓景然眯著眼看向遠處,“她生下我的第二天,跳河自儘了。
咱們現在去她的墓地祭拜一下。走吧,有人帶我們過去。”
“跳河自殺?”呂浩然握自行車的手頓一下,抬頭愕然地看著卓景然。
卓景然抬頭看看天,啞聲說道“我了解到的一些事情,母親當年受了很多苦。”
“可是,姑姑怎麼忍心拋下你去死?活著才有希望不是?”呂浩然心裡很難過,更不能理解。
卓景然沒有回答,他沒有經曆母親經曆的苦,沒法替母親回答。
隻說道“有人在等咱們,走吧,咱們先過去。
因為要查母親的事,我沒有告訴他們我是母親當年生下的那個孩子,隻說母親是你的姑姑。”
說完,卓景然蹲著車往前走。
呂浩然趕忙騎車跟上。
二人來到去小李莊方向的路口,小伍帶著伍嬸已經等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