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車程,蕭棠都沒敢怎麼說話,生怕說錯了哪句讓周顯也給她扔下來。
但周顯肯定是舍不得的。
可架不住萬一呢。
於是蕭棠心想著,怎麼也得等到了家再解釋,於是到了中山彆墅樓下,周顯剛想關了門下車,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又突然轉過身來,嚇了剛要開門下車的蕭棠一跳。
“怎……怎麼了?”
周顯俯身湊近,冰涼的氣息頃刻間襲來,結果卻在她身上半個拳頭的位置停頓一刻,然後伸手從後座裡拿出了給她帶來的圍巾,冷著臉替她裹上。
“外麵冷,自己拉好拉鏈。”
蕭棠任由他把自己裹得像個小熊貓似的,最後在密不透風的衣領前打了個結,毛茸茸的圍巾糊得她滿臉都是軟毛毛的,她眼睛眨啊眨,悶著聲音:“你幫我拉。”
周顯動作停滯了一瞬,目光落在她臉上,向來寡淡的臉上出現了種極其豐富的神色:“找你哭著求彆分手的那個人拉去。”
“……”
蕭棠想了個折中的辦法:“石頭剪刀布,我贏了你給我拉拉鏈,然後聽我解釋,輸了你聽我解釋,然後給我拉拉鏈。”
周顯:“?”
有什麼區彆?
“我數個三個數倒計時,三二一開始……”蕭棠說時遲那時快,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就開始倒數,出拳——
結果對方幾乎是同時和她出手,為剪刀。
“你輸了。”蕭棠得逞。
周顯不鹹不淡垂下眼,幫她拉起了拉鏈,修長的手指從尾端直接拉至了領端,然後敲了下她光潔的額頭:“願賭服輸,說。”
“我當年被你甩了之後不是去新英格蘭玩嘛,他在那裡留學,然後就認識了……”蕭棠解釋的事無巨細,就差沒把兩人在一起的那三天去哪條街道約會吃飯說個乾淨了。
“停——”周顯眉頭緊皺,“我不想聽這些。”
“……”
看他一臉醋意,蕭棠怎麼就覺得心情莫名好得出奇。
當時蕭棠和許曼在酒吧泡吧,喝多了之後去衛生間差點摔倒,被人扶了一把,她一抬頭就看見了這位長相斯斯文文的留學生,聽說他還是實習律師,蕭棠當天就把他談到手了。
結果在一起的第三天,蕭棠發現了他的本性,哪是什麼斯斯文文,根本就是個滿腹壞水的心機男,就連和她相遇那晚都是他蓄謀已久的。
因此,蕭棠當即把他踹了,那晚就收到了周顯打來的電話,對方沉默半天也沒一句話,氣得她又悶頭去酒吧喝了一晚上,最後喝多哭著打錯了電話,讓對方不要跟她分手。
“我……我以後都不惹你生氣了好不好,你彆和我分手,好不好?”
當時的沈徹剛洗完澡,聽著電話裡那個哭成淚人的小家夥,抿了抿唇,直接打車半個小時就飛到了酒吧裡,結果彼時的蕭棠已經酒醒了差不多。
她眼中氤氳,模糊不清,嬌聲推開對方:“讓開,你擋著我喝酒了。”
沈徹頓在原地,最後才被許曼勸走。
……
周顯看著她一臉認真地在敘述,擰了擰眉心:“行了,不用講了。”
“那你還生氣嗎?”
當然生氣。
氣死了。
自己老婆被彆人惦記這麼多年,誰不生氣?
周顯瞥她一眼,視線落在她一臉眼巴巴望著的小臉上,眉頭鬆動幾分,愣是沒說出話來。
半晌之後,回應她的是利落的車門關門聲,蕭棠眨了眨眼,連忙跟上,結果因為裹得太厚阻礙速度,慢吞吞地在後麵像個小狗熊似的追。
“周顯……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