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喆低著頭,根本不敢看皇後。
他心裡也很苦啊。
他也不想背叛皇後,可是宸王的手段太過陰險毒辣了,他早就將他的家人給控製了起來,倘若他不照做,宸王就會殺了他的家人。
他為了家人,不得不屈服。
張喆本以為自己在宮中多年,隻要圓滑處事,誰都不得罪,他就能獨善其身。
誰知,他根本就沒有能獨善其身的資本。
宸王如今喪心病狂,沒人能逃得過他的魔爪。
皇上低聲咳嗽幾聲,他冷笑著看著皇後:“事到如今,你還要否認嗎?”
“皇後……梓童……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你非得連累了太子與翾兒,你才肯善罷甘休嗎?”
“雪兒她已經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了,朕就不明白了,你為何不肯放過她,為何逼她走入死路?你就這麼恨她?這麼怨朕嗎?”
皇後隻覺得好笑至極,她嫣然一笑,眼中含著淚:“不是臣妾做的事,臣妾為什麼要認?陛下……你不覺得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有蹊蹺嗎?”
“害死了秦茹雪,對臣妾有什麼好處?放眼整個後宮乃至前朝,誰不知道臣妾與秦茹雪有仇?秦茹雪一旦出事,所有人都會懷疑到臣妾身上……這樣淺顯的道理,臣妾難道不懂嗎?”
“臣妾會傻到,僅僅為了泄憤,就要連累太子與翾兒他們置入險境嗎?她秦茹雪有那麼大的臉嗎?”
這句話懟得皇上頓時啞口無言。
他皺眉想了想,覺得皇後似乎說得有些道理。
秦茹雪已然被打入冷宮,她已然失去了所有與皇後爭寵的籌碼,皇後不是傻子,她怎會為了這麼一個失了寵的人,而去冒這樣的風險?
宸王看皇上有些猶豫了,他眼底閃過幾分焦躁,當即便衝著蕭禦使了個眼色。
蕭禦當即又呈上了一個證物。
這是一個精致的布娃娃,其表麵卻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銀針在燈火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詭異,令人看一眼都不由得覺得汗毛倒立。
翻轉至背麵,幾道觸目驚心的鮮紅字跡躍然其上,以血為墨,像是對於生命最惡毒的詛咒。
“這個布娃娃,是臣在宋嬤嬤休息的寢室搜出來的。”
“經過查證,背麵的字,乃是貴妃娘娘的生辰八字。”
宋嬤嬤懵了,她怔愣地看著那布娃娃,撲通一聲連忙跪地:“老奴從未見過這個布娃娃……這怎麼可能是從老奴的住處搜出來的?”
“這是陷害,這定然是一場栽贓陷害。”
誰知,她這一番話剛剛落下,便見平日裡與她關係很好的宮女晴兒煞白著臉頰,踉蹌倒退了幾步。
“奴才什麼都不知道。”
蕭禦眸光微眯,當即便讓人將晴兒抓起來。
“你是不是知曉什麼?”
晴兒一臉畏懼地看了眼皇後,又看向宋嬤嬤,她連忙搖頭:“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才不能說,說了會沒命的。”
宸王柔了聲音,帶了幾分誘哄:“你彆怕,隻要你如實回稟,父皇肯定不會治你的罪。”
“你說了實話,非但不用死,反而還會立功……到時候,父皇肯定會嘉獎你的。”
晴兒似乎是信了,她當即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跪倒在地,指著那個布娃娃:“那布娃娃是宋嬤嬤這段時日偷偷做的,奴婢那裡還有一些邊角料,沒有來得及丟呢。”
“奴婢與宋嬤嬤是住在同一個房間,有一天夜裡,奴婢親耳聽見宋嬤嬤在說夢話,她說,秦貴妃快要死了,就算不死,她繡的布娃娃也能派上用材。秦貴人死了,陛下就會隻在乎皇後一人了,再沒人能與皇後搶陛下了。”
宋嬤嬤氣的厲害,她作勢便要撲過去,去廝打晴兒。
“你這個小蹄子,平日裡娘娘待你不薄,沒想到你居然也背叛了她。”
“我從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我也從來都不做噩夢,你這分明是故意說謊,故意栽贓於我……”
晴兒嚇得連忙往宸王身邊躲。
宸王護著晴兒,冷眼看向宋嬤嬤:“父皇麵前,容不得你這樣放肆……”
“晴兒揭露了真相,你這是惱羞成怒,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殺人滅口了嗎?”
“你彆以為你幫母後一直瞞著,就能瞞天過海,將我們所有人都當傻子般耍弄。父皇,既然這個狗奴才不肯招認,還如此冥頑不靈,不如將她拖下去,嚴刑拷打。兒臣就不信,在大刑麵前,她還能死咬著不鬆口?”
宋嬤嬤的臉色變得鐵青,她眼底滿是憤懣與委屈:“我家娘娘什麼都沒做,你們這就是汙蔑……就算你們將奴才給打死,奴才也不會說出任何詆毀我家娘娘的話。”
自從娘娘會牙牙學語,她就跟在娘娘身邊伺候著。
這些年,她早就將娘娘當成是自己的孩子,她如何能忍受這些人編造一些證據,胡言亂語的汙蔑娘娘?
她寧願死,都不會詆毀娘娘半句。
宋嬤嬤滿臉淚水,衝著皇後匍匐跪地:“娘娘,你多保重,老奴能為你的做的,隻有這麼多。”
皇後心裡滿是感動,她眼睛通紅,當即便看向宸王:“沒有本宮的命令,本宮看誰敢對宋嬤嬤嚴刑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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