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為了秦貴妃如此孝心可嘉,我們也不能落後了。否則,這世上唯有他一個孝順的人,我們都是不孝之人了。”
宸王氣惱地吐了一口血沫。
剛剛顧若翾那兩耳光,直接打得他最近都冒血了。
這臭丫頭夠狠!
他看著顧若翾的目光,都是陰惻惻,陰森至極。
顧若翾冷笑一聲,抬了抬下巴絲毫不懼地回視。
彼此雙方,在皇上麵前是第一次都撕開了虛偽的麵具。
皇上眉眼間都是疲憊,他看著皇後那雙充滿失望,嘲弄的眼睛。
他擺了擺手,“罷了,有什麼想說的,想呈現的證據,你們都弄上來。朕今日,就看看……到底孰是孰非。”
顧冕之拍了拍手,下一刻林鬱便從外麵進來,他手裡提了一個人。
那人渾身是血,衣衫襤褸……整個人奄奄一息。
林鬱將血人,丟在了地上。
他屈膝跪在地上:“此人名叫張海……乃是同仁堂的掌櫃。一個月前,有人戴著鬥笠,穿著一身夜行衣,曾經闖入他的藥鋪,逼迫他按照方子,研製出一味毒藥。”
“而那副毒藥的成分,幾乎和秦貴妃中的毒一模一樣。”
宸王的身子輕輕一顫,他難以置信地看向癱軟在地的那個血人。
他的臉色漸漸地變了。
林鬱踢了踢張海:“說,你都知道了一些什麼?這是陛下,倘若你有一絲一毫的隱瞞……陛下絕不會饒了你,乃至你的全族。”
張海嚇壞了,他原本就被太子的身份給嚇破了膽兒,如今又見到了陛下,在天子麵前他如何敢撒謊?
他若是撒了謊,不單單要死,還要連累他的父母子女……
張海幾乎不用怎麼審問,他就立刻全都招了:“我招……我全都說了。”
“那個人身穿黑衣,身材高大……時常在半夜時分進入我的藥鋪。他總是用一塊黑巾遮住麵容,聲音也是變了音的,草民見到這樣的人,不得不提防,他又讓我研製那樣惡毒的毒藥,草民為了自保,就偷偷尾隨在他身後了幾次。”
“為了不讓他發現端倪,草民好幾次跟到半路,都不再繼續跟了,但下一次等他離開藥鋪,草民就會在他經過的路上,提前潛伏著,再繼續盯著他下一段路。”
“就這樣反複幾次,草民終於摸到了他所去的地方。誰知道,他最後居然……居然進了秦府的後門。”
皇上的身子一頓,他眼底滿是不可思議。
“秦府的後門?”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說,秦貴妃所中的毒,是秦府的人研製出來,故意害了她嗎?”
“秦府可是秦貴妃的娘家,秦廣鵬更是她的親哥哥,哪有至親至愛之人,來殘害自己的親人的?這不荒唐嗎?”
皇上覺得實在荒謬,他一點也不信這個張海的話。
張海連忙磕頭叩首:“草民沒有說謊,草民無意間,曾經看見過那人麵容……草民可以描述出那人的相貌。”
顧冕之看著皇上蠟黃的臉色,他不由得冷笑一聲。
陛下這是怕了吧?
他怕背後的真相,是他無法接受的。
所以他的反應才這樣激烈。
他扭頭又看了眼宸王,宸王這會兒極其安靜,再不向之前那樣暴躁。
隻是他微微戰栗的雙手,出賣了他表麵的冷靜與淡然。
真有意思!
當他遮掩的真相,被一點點剝開,不知道他會是如何的反應呢?
這一次,為了又為了保住自己,而繼續選擇至親之人呢?
他真的很喜歡看他們自相殘殺,為了自保而狗咬狗的戲碼。
“兒臣派人尋了個技術高超的畫師,應該能根據張海所描述的……勾勒出那人的五官輪廓。”顧若翾接著說道。
皇上張了張嘴,想要阻止,顧若翾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她拍了拍手便有人帶了一個畫師入內。
畫架子擺好,張海便開始描述那個人五官長相。
隨著畫像一點點的勾勒出來,很快就一張熟悉的麵容,便漸漸地展現在眾人麵前。
皇上看著那幅畫像,他眼底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
張海從未與秦府有過交集,倘若他在說謊,他根本就不可能如此清晰地描述出那人的長相。
所以張海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
皇上壓住心頭的驚濤駭浪……他扭頭看向秦廣鵬:“朕記得……這是你秦家的管家?”
秦廣鵬嗡的一聲,他的腦子也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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