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鵬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隱隱約約的醒過來。
耳邊傳來了各種不一樣的聲音。
“這人可真命大。”
“那是呀急性腸梗阻,要是再晚一點兒,這個人就沒命。
也多虧那個年輕人這麼大雪的天兒冒雪把他送到醫院來。
要是擱在其他人早就沒命了。”
“是呀,那個小江同誌也太實心眼兒,這麼大的雪就穿這個絨衣,急匆匆的硬是走了30多裡路。
把人給背到這裡,我聽說他走的那段路中間很容易迷路,一個不小心自己也得搭在裡麵。”
“是啊,那天我值班兒見到小江的時候都快嚇死了,渾身上下都是雪,跟個雪人一樣。”
“喝了兩大壺薑糖水下去,人都是冰的。”
“這人還運氣真好。”
陳誌鵬緩緩的睜開眼睛。
想起來大年初一自己本來要裝病,結果沒成想江鐵城去村裡找生產隊長的那一刻,自己真的肚子疼開了。
像是刀割一樣,又像是被千刀萬剮,當時疼的他就忍不住在炕上打滾兒。
後來的事情他已經不知道,沒想到江鐵城真的把自己送到醫院。
嘴角露出一個苦笑,自己這算什麼?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偷雞不成蝕把米。
本來要裝病,結果可倒好。
這回真的腸梗阻,急性腸梗阻他怎麼能不知道有多麼危險。
是真的會死人的。
護士看到他睜開眼睛又驚又喜,
“快通知小江病人醒了。”
江鐵城就守在外麵走廊的椅子,躺在那椅子上,在合衣睡覺。
人民醫院的醫生可真好,人家急診室的醫生看到他沒衣服穿,凍得瑟瑟發抖,就借了一件自己的棉大衣給他。
要不然江鐵城都懷疑自己得被凍死。
做完手術到現在整整一天一夜,護士醫生說還在搶救當中。
江鐵城也隻能守在外麵。
這會兒除了他眼前的這位程同誌,沒有一個家屬守在身邊。
江鐵城又累又餓又困,隻好披著大衣,眯著眼睛躺在木頭椅子上。
護士告訴他程同誌醒了的那一刻,他一下子跳起來跑到病床跟前。
看到睜開眼睛望著自己的程同誌,終於露出了笑容,
“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嚇死了。
你要真有個好歹,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你家裡人交代。”
江鐵城是真的被嚇得夠嗆,他倒不怕對方無理取鬨。
這年頭兒的人們倒是不興訛人。
可是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麵前,哪怕是兩輩子加起來,他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更加重要的是他扛著這個病號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倒黴麵。
不過倒黴麵板上顯示的東西讓江鐵城對於眼前的這位“程”同誌可是有點兒看不透。
不過好消息就是就這位“程”同誌可以給自己帶來五積分也算是彌補了自己路上花費的四積分。
陳誌鵬虛弱的笑了笑,
“謝謝你,小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