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錦月緊緊咬住唇瓣:“但殿下,我和阿曄的婚事就定在下月。”
“您要我半年內彆和阿曄成親,可……可這涉及到謝孟兩家,這件事……我做不了主。”
蕭厭望著她笑了笑:“孤知道,杳杳不必擔心,我來處理,你們婚約會推遲的。”
孟錦月見他說的篤定,便低垂著腦袋不再說話。
“杳杳,你可同意?”
孟錦月猶豫片刻後還是點頭:“好。”
她對蕭厭的話依然將信將疑,畢竟蕭厭擅自毀約已經不止一次了。
可眼下,除了相信蕭厭,她沒有彆的選擇。
蕭厭是太子,日後會是皇帝。
他想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
這一次蕭厭妥協,是因為他對她心存愧疚。
但愧疚真的能叫蕭厭對她死心嗎,愧疚又能用幾次?
這些她都不知道。
“那……殿下什麼時候放了阿曄?”孟錦月眼眸期待望著他。
蕭厭毫不猶豫點頭:“明日,明日孤便親自去天牢接他出來。”
“杳杳放心,相同的錯誤孤不會犯第二次,其實就算這次你沒來求孤,孤也不會真的叫阿曄被斬首。”
“孤說過的,阿曄是我的好友。”
“除此之外,孤也清楚,阿曄是你在乎之人,因為你,孤也不會再對阿曄動手了。”
蕭厭說的格外真誠,孟錦月心中勾唇,他變臉真快。
“謝謝殿下。”
蕭厭搖頭:“杳杳,本就是我的錯。”
蕭厭語氣極為卑微,“這半年,孤可以見你嗎?”
“可……可殿下不是說會忘了我嗎?”
蕭厭苦笑著:“這半年,隻有孤見了你,隨自己心意對你好……孤才能不留遺憾的放棄你。”
“縱使半年後你和阿曄成親,孤也能告訴自己,是你我無緣。”
“我才能真正死心,再也不打擾你們。”
“所以,杳杳可以嗎?”
孟錦月最終還是妥協了。
她聲音低弱:“那,那你決不能越界,不能叫阿曄知曉。”
蕭厭笑了笑:“好。”
“殿下我,我回去了。”
蕭厭捏了捏手心,佯裝正常點頭:“好。”
林升壑送完孟錦月回來,望著蕭厭唇色蒼白的模樣,忍不住蹙眉:“殿下這是何必呢?”
“鬨了一出,不還是和從前一樣,殿下何不放手?”
人依然沒得到,還受了重傷。
沒看錯的話,蕭厭好似還哭過一般。
何必呢?
林升壑難以理解。
蕭厭沉默許久,才開口:“若是能放手便好了。”
他做不到。
她那麼好,他怎麼舍得放手。
沒了她,誰還會對他這樣好,他日後又該怎麼活著?
今日她說惡心他,說後悔救他時,蕭厭隻覺得心如刀割,比現在真正的傷口還要痛。
他承受不住她的厭惡,更承受不住沒有她。
所以他隻能以退為進了,隻能對不起謝雲曄。
————
“小姐!”
第二日一早,秋寧給孟錦月梳妝時,便發現了孟錦月雪白嬌嫩的身上有大片大片的青紫。
本就白的發光的人,身上有一點痕跡都格外明顯,何況眼下這麼多觸目驚心的痕跡。
從耳後延伸至脖頸處、胸口處、腰間、甚至腿心處也有。
其中酥胸上最是密密麻麻。
秋寧眼淚簌簌落下:“小姐……”
“是太子殿下嗎?”
孟錦月:“無事的,秋寧。”
得到什麼勢必就會失去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