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們戰陣稀鬆,張湫到底沒訓練出個什麼名堂,但聚一起搞情報和護衛,他們明顯更在行。
李吽跑過來看看,到祖澤鴻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眺望,等金光鋪滿大海,開口沉聲道,“要不我回京一趟?”
祖澤鴻回頭淡淡看他一眼,更加無聊了,“這破事回去乾嘛,今晚或明早就有大軍抵達。”
“朱國弼在京城,在中樞。”
“李兄,我在朱國弼眼裡就是隻螳螂,但他在我眼裡就是個螻蟻,十萬兩允許他蹦躂一下,再撩撥我一腳碾死。”
“他是侯爺!”
李吽提醒一句,祖澤鴻卻沒有再與他浪費唾沫,老子事太多了,哪顧得上與傻缺玩遊戲,論花樣手段搞刺殺,老子能做他祖宗。
大河入海口,附近自然沒有鹽田,但向北望去,海邊黑煙升騰,依舊有人在煮鹽,祖澤鴻看的直皺眉。
長江以北三個都鹽轉運使司,兩淮在南直隸,長蘆就是滄州,還有一個山東都鹽轉運使司,駐地在青州,下轄青州鹽課提舉司和遼東鹽課提舉司。
遼東的鹽課現在明顯廢了,遼西也煮鹽,但都是自己吃,多餘的還會賣,鳥都不鳥都鹽轉運使司。
祖澤鴻總覺得這兩個都鹽轉運使司是兩個大助力,奈何沒想好怎麼利用,這種‘金融’機構太複雜了,牽連太大,一個搞不好,造成的混亂深而廣,可能比陝西流賊更可怕。
眼饞,但沒什麼思路,曬了會太陽,跑到北邊背風的土壟下,麵朝大海,背靠沙灘。
舒服,依舊沒什麼思路。
腦袋枕著石頭,海浪聲清晰入耳,一不小心睡著了,迷迷糊糊聽到馬蹄破浪的聲音,睜眼看到一個女人如同從夢中走來。
天是藍的,海是藍的,人也是藍的,純粹的乾淨洗滌心靈。
村姑,十足十的村姑,但她就是乾淨。
祖澤鴻猛得起身,正準備稟告的校尉看臉色退到一邊。
玄珠的微笑如同大海般溫暖,“九箭,好久未見。”
祖澤鴻眨眨眼,憋半天問了一句,“你可以出遠門?”
玄珠再次微笑,但她馬上換做悲傷,“九箭節哀,死者不可複生,刑者不可複續,剃發葬妻,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天地英雄身上。”
刑者不可複續?祖澤鴻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玄珠是說他剃發如同刑者斷指。這年頭無論男女,理發的標準都是長發及腰方可斷,的確難以及腰…
祖澤鴻尷尬摸摸腦袋,有點紮手,長了,還得剃…
“對不起,又提起九箭的傷心事。”玄珠看他不說話,同樣有點後悔,哪壺不開提哪壺。
祖澤鴻拍拍身邊的石頭,自己挪了位置,“坐下聊會,我記得你三年前也是在石頭上坐著緩了一個時辰才回神,也許你跟我坐一個時辰,我就好了。”
玄珠笑著點頭,“恭敬不如從命。”
“你可以出遠門?”
祖澤鴻第二次問,玄珠剛才就不太明白他在問什麼,現在也不知道他想知道什麼,疑惑問道,“九箭為何認為我不能出遠門?”
“你不是縣主的貼身丫環嗎?孫朝連的侍妾,可以出遠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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