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深秋,夜裡更是非常冷,秋風一吹,身體涼涼。
更恐怖的是,身邊還站個陌生男人,萬一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可就慘了!
她嚇得趕緊蹲下來,用衣服儘量裹住自己,並對厲元朗命令式的口吻說:“快把你的衣服給我穿,凍死我了。”
直到這時,借以大火的亮光,厲元朗才有機會看這女人的模樣。
她留著短發,粗粗的一字眉,兩隻大眼睛明亮有神,看得出這場車禍她沒怎麼受傷,真是奇跡。
眼睫毛很長,非常的長,嘴唇很小,臉蛋光潔度不錯,滑潤泛光,就是蹭了幾道黑漬,但也絕對不影響顏值,反而平添幾分俏皮可愛。
看樣子,她年紀不是很大,也就在二十三四歲上下,和蘇芳婉差不多大。
看似可愛,她卻一點都可愛不起來。和厲元朗說話趾高氣揚,完全忘記厲元朗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磨蹭什麼,快把你的衣服給我,姐現在美麗動人,光有美麗了,可不想凍人。”
厲元朗微微一笑說:“我憑什麼把衣服給你穿,我穿什麼。”
“你一個大男人不懂得憐香惜玉麼,姐可是女的,男人照顧女的天經地義,這點道理你都不懂麼?”
聽她一口京片子的口音,厲元朗頓時明白這女孩為何霸道了。
“憐香惜玉我懂,不過你不算香又不算玉,我為何要憐惜你呢?”
厲元朗覺得這女孩實在不討人喜,明明比自己小那麼多,還一口一個“姐”自稱。
我救了你一命,一句感謝的話不說,還頤指氣使的命令我,太自以為是了,便想著好好逗一逗她,順便給她個教訓嘗嘗。
“你……”
女孩氣的直跺腳,又發現她的鞋子也沒有了,還光著腳丫呢,更是惱怒,指著厲元朗的鼻子威脅道:“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我……阿嚏!”
女孩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渾身也凍得哆嗦起來,馬上就有感冒的前兆了。
厲元朗無奈搖頭,隻得脫下衣服,讓女孩穿上,免得給凍壞了。
說是這麼說,該照顧還得照顧,女人嘛,不是男人的對手。
“算你有心。”女孩讓厲元朗背過身去。
穿就穿吧,還不忘貶損厲元朗。
“喂,你洗不洗澡,怎麼有股汗味。你有沒有汗腳,彆再傳染給我。”
厲元朗背著身子,他好在穿了襯褲,可也暖和不到哪裡去,聽著女孩還在那挑三揀四,氣不打一處來,威脅她再說三道四,就把衣服和鞋還回來。
女孩總算安靜一些,穿戴完畢由厲元朗領著離開壕溝。
厲元朗光著腳,又沒了外褲,便一路小跑著率先坐進自己車裡,女孩的手機包包全都隨車付之一炬,化為烏有。
此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又是黑天,女孩自然不敢多留,也隨後鑽進副駕駛位子坐下。
厲元朗見女孩行動自如,沒受什麼大傷,有的話也隻是擦破點皮。拿起手機對女孩說:“要不要跟你家裡人聯係一下報個平安?”
“他們才不管我的死活呢。”
女孩嘟囔著,但還是拿過手機,撥了一連串號碼正要打過去,忽問厲元朗:“這是什麼地方?”
厲元朗想了想說:“這裡是水明鄉,前麵有個燕遊山療養院,我看你臉上有劃傷,乾脆送你去療養院,那的醫療水平挺高的,讓你家裡人去那找你吧。”
“也好。”
女孩這才把手機還給厲元朗,一瞪眼睛說:“還磨蹭什麼,開車。”
厲元朗早就習慣女孩瘋瘋癲癲、不著邊際的狀態,也不和她計較,發動車子一腳油門,直奔燕遊山療養院而去。
路上他調侃女孩,這麼好的車子燒毀了你怎麼也不心疼?
女孩一撇嘴:“不就一輛車麼,沒了再買,你怎麼就不問姐的命值錢還是車值錢?哼,一看你就是土包子,沒見過好車。”
這輛被燒毀的奔馳越野車,市價少說也在二百萬以上,厲元朗還真是少見,但不等於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