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心裡有些疑惑,轉身看向肖展望。
隻見他站起身先是遞了根煙,說道:“元朗啊,你原來在金縣長手下當辦公室主任,我又是金縣長提拔起來的,咱們都要聽從金縣長的話,按照他發展經濟的那條思路走下去,水明鄉爭取當好排頭兵和急先鋒。”
厲元朗先給他點燃煙,肖展望深吸一口又說:“袁春秋太老,樊政年輕不沉穩,常鳴心思不在水明鄉,我今後就得依靠你了,多幫我出主意想辦法。”
厲元朗嘴上答應著,心裡卻想,肖展望這是以金勝為借口拉攏他,間接說他倆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都是金勝的人。
可他一點不放權給厲元朗,隻給了個教育分工,口是心非,拿什麼幫他,笑話!
“那好,以後就靠你元朗老弟多幫我留心那邊,有事多向我彙報。”肖展望將半截煙摁滅在煙缸裡,夾著記事本走出小會議室。
他說的那邊當然是指馬勝然,意思是讓厲元朗當個小特務,多多監視馬勝然。
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厲元朗直接嗤之以鼻過濾掉,他才不會做呢。
出了會議室,厲元朗又被劉樹喜給叫了過去。
劉樹喜還算中規中矩,給厲元朗分配好辦公室和宿舍,就連韓衛的身份和住宿問題一並解決了。
韓衛還是按照事業編分到車隊,因為鄉裡車不多,暫時作為厲元朗的司機開那輛捷達王。
宿舍也分在了厲元朗的隔壁,彼此方便照應。
劉樹喜讓黃文發帶著去了辦公室,還有宿舍兩個地方。
黃文發卻乾脆得很,隻是指了指,將鑰匙一交,就腳底下抹油了。
厲元朗一個被處理的降職副鄉長,他還看不進眼裡,有馬勝然嗬護,他誰都不在乎。
厲元朗也不會跟他計較,獨自一人找到辦公室,開鎖一看,火就起來了。
他打開房門一看,裡麵破破爛爛不說,到處是垃圾廢紙,桌椅板凳東倒西歪,哪裡像辦公室,分明就是個雜物間。
他頓時胸中冒火,這是劉樹喜故意而為之,接著再來一記下馬威。
真正欺人太甚,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厲元朗氣得咬牙切齒,狠狠攥起拳頭就要去找劉樹喜理論。
猛然間看見個腦袋在不遠處的樓梯口一晃不見,即便那人速度奇快,隻在刹那間,也沒逃脫厲元朗的火眼金睛。
刀條臉三角眼,尤其那隻鷹勾大鼻子,黃文發?
準是他!他在監視自己?
確切的說,或許劉樹喜故意這麼搞,就是試探他的反應,如果厲元朗真去找劉樹喜算賬,肯定傳到馬勝然耳朵裡。
馬勝然會覺得他不安分,說不定將矛頭對準他,千方百計整治他,直到把他弄出水明鄉,季天侯不就是前車之鑒麼?
一想到此,厲元朗暗暗運了口氣,心說好險!
迅速將怒火調勻消化掉,低身拿起牆角的笤帚和撮子,默默走進去開始打掃。
他不是懼怕馬勝然,而是此時此刻,不是和馬勝然對著乾的最佳時機,韜光養晦,才是一擊製勝的首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