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安撫人心倒是有一套,不過這套說辭無法說服所有人。
有幾位本來不想打的,卻被拓跋炎剛才的作為挑起了一些怒意,但這怒意又不好對著上位者發,隻好轉為急切想出戰的訴求。
“你彆說這些有的沒的,就說打不打?難不成咱們還怕了他不成?就算他們火攻,如今也沒燒了什麼要緊的,那唯一傷了的已經抬去治了,有什麼可怕的?你要是不敢就我去。”
眾人本來已經安定下心神,準備著在從長計議,卻不想他突然這麼一嚷嚷,又生出許多動搖,畢竟這話說得處處有理。
其實他們二位之間官階倒是沒差許多,隻不過如今調遣之事多是聽上位者的發話,他就算有心也沒有這個權力。
更何況無人服他,就算要領兵,恐怕也是師出無名,於理不合。
領頭的將軍也沒有為此惱怒,他曉得如今大家都有怨氣,隻是這樣貿然進攻恐怕會打出許多無謂的傷亡,要進攻還得周密的安排才行。
於是他當即也沒有反對,隻是安撫道,“若劉將軍想儘快打進去也無不可,隻是咱們務必先搞清楚了,他們到底人在哪邊。若是再中了他們的火攻,便不是一時意氣能承擔的了。”
這是提醒也是警告,不過劉將軍沒放在心上,隻是不屑的嗤笑一聲說,“瞧你們那謹小慎微的樣子,打仗最忌諱的便是婦人之仁。”
“你也彆以為我搞不清楚,那火攻也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本事,我剛才就已經派人去探聽消息了,等一有回報我便立刻領兵出發,隻要你到時不為難我就行。”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也沒有再商議的餘地,既然隻有他一人想領兵進攻,將軍也不再阻攔,而是默許了。
或許也想讓他給其他人做個例子,借他的一腔孤勇去探一探陽春關的形勢也無不可。
再說陽春關,他們已經行軍到了日耀城門口,卻沒看見什麼動靜,以為是真被打怕了。
馮溪薛爽朗的笑了幾聲,又策馬往前奔去,這一下便讓士氣提升了不少,他們曉得火攻會效果卓絕,卻沒想到真把那些裘國人打的都不敢開門應戰。
那這樣一來日耀城不就是他們囊中之物了?一想到這,他們便更加激動。
這一戰下來肯定都是有軍功的,封妻蔭子自不必說,那封賞下來的銀子他們也能好好買幾畝地。
然而他們行軍匆忙,卻是沒有帶攻城錘的,眼見著大門緊閉,一時間也沒了法子。
馮溪薛曉得這士氣可不能在此被截斷了,他得想個辦法讓這城門打開。
與此同時,拓跋炎已經策馬揚鞭在回宮中的路上,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在戰場上是很忌諱的,但他彆無他法。
陽春關可以再行計劃攻占,但薑暄和隻有一個,若是她真中毒身亡了,那自己此前的謀算不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也都怪自己之前沒安排好就匆匆離開,讓後宮這些人心存野望,竟敢對她動手。
其實對於下毒的人是誰,他早已心中有數,不過他實在沒料到自己已經除去了那人最有力的羽翼後,竟然還能讓她有這個心思敢動手,看來當年還是下手輕了。
但從日耀城回京怎麼也得三四天,即便他日夜兼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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