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重傷的將領嘴上的笑意仍然漸漸擴大,遮也遮不住,他身邊倒是有不少緊張他受傷的副將,不過看他這樣子都忍不住說“瘋了”。
其中一個實在忍不住,一邊幫他用嫻熟的手法止血,一邊忍不住責,“我早就說了,這法子實在陰損,若是她再殺個回馬槍,恐怕我等皆保不住你性命。”
“你也看見了,她可是馮家的後輩,你明明曉得她實力不容小覷,卻還是要如此莽撞,真不知你在想什麼。難不成算計了她一回就算勝了嗎?你看看這眼下咱們已經折了多少人了?”
他實在有些恨鐵不成鋼,知道這位身份不得了,但要說不能得罪也不至於,隻是皇上派他來打前鋒。
就算是因為皇上的安排,他們不好太過苛責,但這士兵的損失可是實打實的,他怎麼也交代不過去。
想到這,眾將領更是心有不滿,傷亡的都是他們手底下同吃同住的親兵,這人無所謂,他們卻不能付之一笑。
不過受了傷的那位也不大在意周圍人的態度,他隻是得意望向馮溪薛焦急策馬的背影,放開了粗豪的嗓門道,“早知道她是誰,如今不還是中了我的計策,陰損有什麼要緊的?有用就行。”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如今她底下的百姓已經被我們拿捏了,想要做什麼還不是易如反掌?再派些人來,反正城門已開,她一時半會顧不上前麵,咱們坐等軍功就是了。“
身後仍然在打鬥,兵戈撞擊聲不絕於耳,不過裘國人已經是強弩之末,這會兒馮溪薛也想明白了,他們就是為了拖著自己的。
於是她手中捏緊了韁繩,不住的喊著“駕”,希望能再快一些。
但她也不算太擔心,因為出戰之前便已安排了人去薑新楣那邊守著他們,隻是人數不算太多,若有突襲,多少也能招架些,但望不要出現太多傷亡。
等她穿過大街小巷來到陽春關的最西南麵,那裡有一處糧倉,連帶著地下的地窖能安置許多人,不過這也隻是其中一處而已。
馮溪薛刻意選了人最多的搶先來看,發現門口已經是淩亂的腳步,按理說這幾日不應該有人出來才對。
那就是有人從外邊想進去了,她下馬,低頭仔細查看,腳步果然是從外往裡的。
她又從身側抽出了劍,劍鋒上的血跡還未乾涸,被她動作猛然一甩便滴在了沙地上。
門被身邊副將搶先推開,然後他們一左一右,先行一步往前為馮溪薛探好路。
裡頭是成堆的糧食,好在還沒有被人動過,若是受潮或是真給人一把火燒了,那就算是保下人來也得想辦法弄來糧食,畢竟這麼多人一日三頓的總不能喝西北風。
副將回頭對他她搖頭,“此處似乎無人,咱們要不再往裡看看?”
他說話的聲音極輕,的確是怕被裡頭的人聽見,打草驚蛇。
這糧倉建的方正開闊,一眼便能看完全部,反倒是這地底下還不曉得有沒有人。
他們進來時腳步便放輕了,如今更是慢慢的往那入口挪。
馮溪薛也擔心下麵已經被人要挾了,想著從長計議慢慢來,或許還有談判的餘地,但她同時又心係城門口的戰鬥,若是對方還有援軍可怎麼辦?自己得儘快回去穩住軍心,定住陣型,直到把裘國人都趕出去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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