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才看了不久日耀城的欣欣向榮之景,就算再冷血的人也不可能對這些無動於衷,且他身為一國君主,總不能任性至此。
薑暄和堵就賭他的軟肋,賭他被裘國其他的勢力所牽製著,隻是自己不知具體情況而已。
從大周來看,一國朝堂不可能隻有皇帝一人,其他的家族或是大臣總會讓身為帝王之人有所顧慮。
縱然今日他是獨自一人前來,卻也沒有弄得正大光明,可見這事還有轉圜的餘地。
或許要是真的暴露在明麵上,還鬨得特彆僵,甚至弄出人命,就算是他也不好交代。
而且,哪怕他實力再超凡,也抵不過千軍萬馬,薑暄和心下有了底,在心中默念了幾遍,終於穩定下心神,“我的話你想好了嗎?到底讓不讓開?還是你想開戰?”
誰知拓跋炎竟然撫掌,眼中也露出欣賞的光芒來,“好,好,不愧是她的女兒,到底有些膽色,不過我的話也做不得假,還是一樣,你今日不願跟他成親,我便要了他的性命。太陽落山之前,你必得給我一個答複,不然連你這侍女我也一起帶走,生死不論。”
太陽下山!薑暄和馬上轉身看了一眼窗外,日頭已經逐漸西沉,怕是過不了一個時辰便要徹底落到看不見的地方去。
自己的時間實在不多,如今算也能威脅對方,但說到底更有實力的還是拓跋炎,她真算是束手無策了。
說到底也不可能真的送命去給兩國開戰當借口,為今之計隻拖延是沒用了,得想想其他的法子。
那日頭西沉的速度在她焦急時似乎格外的快,不多時就從山頂落到山腰處,眼看著馬上要沉底,而拓跋炎的神情也漸漸變得不耐煩。
這雖不知是不是詐自己的,但薑暄和總不能拿人命去賭。
她心頭像野草惹了火似的,愈發焦躁,卻沒什麼旁的辦法。
就算答應成親又如何呢?難不成成了親之後就能全身而退了嗎?
說到底隻不過是拓跋炎的惡趣味罷了,他就是想逼自己低頭,成親或是做其他折辱自己的事都並沒有分彆。
若是自己在這上頭掉以輕心,隨意應了他,怕是以後還有的是磋磨在等著,薑暄和有一種預感,就算此刻服軟答應了,自己身側兩條岌岌可危的人命也不能就此全身而退.
還得想到牽製他的法子。
日落,對了!日落,她走之前跟馮溪薛說過,若是日落之前自己還不回去,就讓她搬救兵。
或許以馮溪薛的急性子,等不到日落就會有所行動,那麼就隻需要拖著,拖到人來即可。
雖然是老生常談的法子,但在自己力有不逮時,寄希望於親密可靠的同伴無疑是最派得上用場的。
薑暄和臉上焦急慌張的神情突然就化作虛無,讓拓跋炎看了忍不住皺起眉頭,很快猜到她在想什麼,“你在等誰?如今還有誰能救你,你不會再指望馮家那小丫頭吧?她能帶來多少人?還是你覺得帶幾個人來就能與我相抗衡?”
薑暄和被他看破也不慌不忙,拓跋炎若是真的穩如泰山,便不用說這麼多話,如今無非是覺得事情要有變故了才開始嘮叨。
既然不著急,薑暄和乾脆坐在兩個傷員旁邊,擺出老僧入定的神態來,就那樣一直等到太陽落山就能見分曉,她也想知道拓跋炎到底會不會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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