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驚失色,手下意識伸到枕頭下握住刀,還好昨夜偷懶沒脫外衫,此刻一掀被子就能行動自如。
門口全副武裝的人起初隻顯出粗暴的行徑,看見薑暄和了又露出不懷好意的神情,她最厭惡如此,但半邊身子和短刀隱沒在陰影裡,靜候時機。
外頭吵嚷得很,薑暄和來不及顧著拓跋扈了,他們要是動了皇子肯定沒好下場,還是先擔心自己吧。
門口那士兵開了門很快就囂張往裡走,嘴上說著例行檢查,腳步徑直往榻這邊來,對薑暄和嚴陣以待的神色視若無睹,甚至伸手過來。
薑暄和把他臉上得意又貪婪的神色看了個全,頓時內腑翻動,隻覺惡心。
但她需要這個千鈞一發的機會,因著靠近了,薑暄和才好往他脖頸處下手,同時對方也避之不及。
人的脖頸最是脆弱,最厚的甲胄也不會連著脖子,等到這士兵的臉在麵前放大,薑暄和看準時機動手就刺,誰知門口突然喊了她名字。
“你先彆——還是來晚了,你無事吧?”拓跋扈看著地上血流如注的士兵,再看薑暄和,她麵無表情地拿床帳擦擦短刀,利刃頓時如新。
“怎麼了?心疼你的百姓了?”
薑暄和冷笑,這幾日的安穩讓她差點忘了本能,好在反應及時,那士兵的手還沒碰到自己,就劇痛難忍僵住,繼而倒在一邊。
拓跋扈來得也算及時,薑暄和不看他,開始收拾包裹,“得了,這也不是你的命令,不過你身子也大好了,那咱們就出發吧。”
她無意遷怒,哪都有這樣的人,隻是拓跋扈剛才那一聲阻止讓她心中有些不好受。
就是殺了個登徒子又如何?薑暄和自認占理,對拓跋扈便冷淡了些。
“你現在出不去,等我安排。”拓跋扈似乎情急,把她一拉,又揮出勁風讓虛掩著的窗戶打開。
薑暄和還不明白他做什麼,很快又有士兵進來。
“怎麼死了個?誰乾的!”說著就要招呼人衝進來,倒也看了眼窗戶,但目光還是緊緊鎖定著榻前站著的人。
正搜查,他背對是做什麼?難不成還藏了個人?
拓跋扈背著身時的角度正好遮住薑暄和,聞言很快怒喝道,“嚇到我小妹了,還不出去!”
那士兵竟真的告饒,很快離開,甚至還把門帶上了。
二人輕鬆下來,薑暄和很快從驚險中回過神來,仍舊收拾東西,也在想方才拓跋扈的應對,他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同。
不得不說拓跋扈的身份好用,但薑暄和對自己莫名其妙多了個哥哥還是有所不滿。
“這會又是你小妹了。這些人是查什麼的?你可知道?”
看他們對拓跋扈畏懼,薑暄和理所當然覺得他知道內情,但拓跋扈開口時有些無奈,“我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份,而是一個與我相熟的將領,我的身形與他類似,方才刻意學了他的聲線,好在混過去了。”
薑暄和心說難怪,自己的直覺還是準的,她手上使勁把包袱係好,一甩就背在身上,接著他的話繼續道,“那你不是也要偷偷摸摸的?畢竟聲音又不是臉。”。
“嗯,隻能這樣了,咱們還是等他們搜查完了再離開。”
“你可知道他們要找誰?”
話一出口薑暄和就已經知道答案,有些慌了,“不會吧,我在你們裘國名氣這麼大?”
拓跋扈也愣住,二人之間忽然有些尷尬,薑暄和的思緒過了會兒也轉過彎,笑道,“好了,我知道不是我,是慕容崢?難道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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