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奈直接開了門,進去果然看見歪倒在地的拓跋扈。
本來不想驚動彆人,但那藥都給出去也無妨再差使人幫個忙,薑暄和自己試了又試,的確扶不起來一整個暈倒的人。
“哎喲這客人是怎麼了,快快再來一個。”
小二拉上廚子,跟薑暄和一起把人給抬到榻上,薑暄和道了謝便把人送出去,自己坐在旁邊等藥。
那藥也不是一時半刻能煎好的,按理說她該睡會兒,養精蓄銳,可是昏迷的拓跋扈在這,拓跋炎下落不定,她不敢不睜著眼睛。
到後半夜,蟬鳴都歇了,薑暄和也有些撐不住,門突然被敲響,她甚至一個激靈慌亂掏出短刃,但走近卻想到說不準是藥好了。
門外小二又喊了聲,“貴人,藥好了,給你放門口了。”
謹慎起見,薑暄和還是等人走了才開門,把短刀捏地緊緊的,又確認了門外無人隻是藥湯,才收起。
這藥……也是個麻煩的,怎麼給人喂進去呢?
好在拓跋扈本來就是半躺著的,薑暄和也隻是費了些力氣把嘴巴掰開,再拿粗瓷勺子一點點喂進去。
她倒是想直接倒,拓跋扈喝完了自己也好去歇著,但人要是嗆著就得不償失了,她隻得耐心些。
不過喂到一半便覺得省力許多,一開始還以為是藥碗越來越輕,直到薑暄和看見拓跋扈的睫毛抖動了下。
藥碗被重重放在旁邊凳子上,薑暄和不乾了,“你自己喝,都是你自己折騰的,還好意思磋磨我。”
其實喝藥喝到一半拓跋扈就已經醒了,難得能跟薑暄和這麼安寧地相處,他也的確是無力,便勞煩她些許,一直在閉目修養,直到她吹涼湯藥的風惹得睫毛癢了,才忍不住動作。
這就被她發現了,拓跋扈看了眼自己半躺下的姿態,對薑暄和苦笑,示意自己暫時還拿不起碗。
不管真假,他那灰白冒冷汗的臉都看得真切,薑暄和知道自己終究是承了他以命相搏的情,重新端起藥碗喂他。
“你是怎麼弄的,我還沒問,現在若是還能說話就講給我聽聽。”
“也沒什麼,隻是想法子混進去,然後打暈了人,下了毒就跑。”
薑暄和冷嗤一聲,“那你是在路上把自己跌成這樣?”
知道難以糊弄她,拓跋扈隻好和盤托出,“被發現了,然後打了一場,我暫且不是對手。”
是了,這才是實話,薑暄和放下空碗,拿來剛買的帕子給他擦了嘴,繼續追問,“拓跋炎為何要對你下狠手?”
對此人她了解不多,從過往來看的確是性情殘忍的人,但拓跋扈可是他親弟弟。
拓跋扈看出她有些匪夷所思,故作輕鬆道,“皇家哪有親兄弟?更何況我與他一向不親密,被我壞了事自然要下死手。”
這話沒得到應答,眼看薑暄和似乎頭更低嘴角更下垂,拓跋扈心中生出後悔,果然不該這麼說的,還是讓她心裡不舒服了。
於是他咳嗽兩聲,拜托她去關窗戶,等人回來就轉了個話題,“你可要跟我一起回去?之前也說好的一路照顧我,到了宮裡我也可稍稍回報你些許。”
察覺到他的小心翼翼和期待,薑暄和並不是無動於衷,可……慕容崢已經來了,她真要繼續往前麼?
薑暄和陷入沉思,起初來此是為了追查拓跋炎,這個危險的人對她和慕容崢,乃至大周都有不可小覷的威脅,她眼下已經同他打過照麵,也憑著準備和一些運氣險勝,似乎就此罷手也是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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