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腳踝突然一痛,低頭一看被火苗燎紅了一塊。
再抬頭,隻見碗裡手上已是一片鮮紅,耳邊炸響“有敵襲”的呼告,一個圓圓的東西滾落身邊,周圍人影忽然就亂成一團。
薑暄和眼睛和身子都僵在原地,下一瞬被拓跋扈拉著手,當機立斷要跑,要躲起來,但四麵都是刀光劍影,不時臉上身上就會染上不知誰人的血。
她喉頭哽住渾身顫抖,在喊殺聲中神誌有些迷亂,從未想過死亡會近在咫尺,愣神這會,一道雪亮刀光便劈頭蓋臉而來。
拓跋扈牢牢抓住她的手一扯,堪堪躲過,他拉著她跌跌撞撞逃開,嘴裡念著“彆怕彆怕”。
然而四麵都圍了逐漸逼近的刺客,能同侍衛打得不分高下,暫時沒發現可以突出重圍的缺口。
乍看這些刺客皆著邊民的衣裳,行動利落非常,陣型看著也有些熟悉,但拓跋扈一時間想不起來。
他帶著薑暄和試探著往馬車側麵去,那處人少些,奈何此地開闊實在沒隱蔽處可躲。
好在護衛他們的的確是一等一的高手,起初的慌亂過後不久便穩住了局勢,想開辟一個缺口給他們還是能做到的。
“公子,西南!”
領頭使者也使得一手好劍法,但此刻堪堪能招架住對方,還在亂戰中指揮其他人,幾句話商定策略,再給二人提醒。
提前結束戰鬥的幾名侍衛很是狼狽,但還是抹開眼前的血水,找到拓跋扈,寸步不離護在身旁,從西南方向的缺口。
但刺客也聽見了這話,齊齊圍來這邊。
帶血的刀刃落雨般無處不在地劈來,侍衛能抵擋的畢竟有限,他們像風中殘燭,迅疾晃動著身形,手腳耳目都已麻木,不知被誰繼續驅使著。
等拓跋扈和薑暄和各挨了幾刀淺的,勉強脫戰時,二人已經倉皇走了很遠,停下時都快要認不出對方和自己了。
“還好嗎,彆怕……我們先走,前麵五裡便有驛站和駐軍。”
薑暄和難以從恐懼中回神,慌亂中跌了一跤,吃了一嘴的沙土,等站穩了跑動起來,耳邊還是激得她渾身顫抖的兵戈相撞之聲,刀劍入肉的痛呼。
她駭然回望,滿地鮮紅曆曆在目。
再走遠了些她才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她忍不住問拓跋扈,“是你的仇家麼?還是彆的什麼勢力?會不會再追來?”
薑暄和知道應該不是慕容崢,他不會下此狠手,或許是慕容嶸?畢竟成王是對自己有殺心的。
拓跋扈果斷搖頭,時間緊急他無法多說。
二人一直跑到再也聽不見喊殺聲,隱隱能看見樹林的邊界,正是離戰場遠得足夠安全的位置。
薑暄和不願走了,“咱們是暫且安全了,可有人能回去助陣?”
片刻後,薑暄和見他艱難搖頭,隻得在自己身上摸索出那個香囊。
“這是你給我的,其中一種毒粉可隨風而去,且不致命,我們繞去他們上風處,下個毒,然後……等等,你有解藥麼?”
拓跋扈欣賞地看著薑暄和,短短時間裡就臨場發揮想出這麼精妙的計策,但體力恐怕不會允許。
“自然有解藥,也在香囊裡,有些毒相克便可做解藥。”
來不及感慨此間巧合,薑暄和把不能成行的拓跋扈安排好,留了乾糧和水,就往回走,但沒走一會兒就看見那兩位使者渾身帶血地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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