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印?薑暄和嗤一聲,誰稀罕。
他們家的人也真是奇怪,一個整日懷疑自己心思不在宮裡,一個整日懷疑她要霸占這個後宮。
“看來敏妃知道這是何物,本宮也不賣關子,杜靈兒便是欽定的皇後,這鳳印向來是我替她保管。你……”
薑暄和見她沒有動手的打算,話沒聽完就轉身走了。
慕容雲雪夜不惱,琢磨薑暄和的背影,想她見了鳳印在自己手裡還這麼乾脆利落的離開,要麼是真對皇後這個位置沒心思,要麼就是被慕容崢傷到了。
從她來時神色看,應該是後者。
還真是巧了,沒有敏妃這個麻煩,自己扶杜靈兒上位必然輕鬆許多。
反正慕容崢那個所謂的皇帝也沒什麼本事反抗,她隻管將事情原委和盤托出,然後等著杜靈兒的封後大典就是了。
“走,去養心殿。”
薑暄和回到拓跋扈的院落裡邊,一眼看見拓跋翡玉。
她幾步上前質問,“你如何打算的?真要將他置之不顧?這一路上的艱險你是知道的,為何要答應他?”
拓跋翡玉還在茫然地搖著蒲扇,但藥罐子裡其實空空如也,柴火也並未燃起。
她抬起頭苦笑一聲,“人在他地盤上,還有什麼選擇的餘地?我答應或是不答應,對他都是沒區彆的,這事他也隻是同我說一聲,並沒有問我答不答應。”
薑暄和失語,她差點忘了慕容崢為帝王時是什麼樣的人。
“你呢,我如今走不了了,你如何打算?看你的樣子也是失望了,那還要在這裡待下去麼?”
雖然此情此景說這些有些挑撥離間的意思在,但薑暄和顧不得她什麼動機,慕容崢是生龍活虎的,可裡頭躺著的卻真的命懸一線。
她一抬眼就看見臥在床上的拓跋扈,生機寥寥。
“我這一身宮裝穿上了難道還能走麼?”薑暄和也苦笑,坐在拓跋翡玉身邊。
“隻要你想走,我還是有些辦法的。”拓跋翡玉也看向裡間,她是最擔心拓跋扈的,就算自己無法親身照顧,也會為他儘可能籌謀周全。
薑暄和見她手上的扇子停下來了,眼神也漸漸堅定,看向自己帶了希望。
她不免動容,“我和你一樣放心不下,如果你能讓我出去,我就能替你照看他。至少不會缺衣少藥。”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拓跋翡玉長出一口氣,心下踏實許多。
眼下自己被困住,薑暄和可以說是唯一的希望了,除了她再沒有人是她在這裡信得過的。
“那你有什麼法子?何時能走?我是不是要扮作侍女,宮中的敏妃不見了你如何遮掩呢?”薑暄和忽然壓低了聲線。
拓跋翡玉聽著,知道她是真的下定決心了,這些話也是她要考慮周全的。
且她能想得到,慕容崢十有八,九也會有所防備。
要從宮中偷天換日一個嬪妃,還是寵妃出去,這陣仗可不是一般大啊。
“我自有辦法,但一股腦告訴你恐怕不妥,你也記不住。這樣,你明日起,選個時辰來我這裡。”
“好,你有什麼缺的隻管遣人來我宮裡說一聲。”
薑暄和回宮後,心裡仍然像揣了塊即將落地的石頭。
等夜間秋葉要吹燈了,她才被提醒還有那金鳳印的事。
“那東西我也瞧見了,娘娘你就一點不著急啊?真不想當皇後?”
薑暄和搖頭,難得露出笑意,“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宮中的許多事情還不是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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