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笑鬨一陣,慕容崢開口:“暄和,你打算什麼時間回宮?”
薑暄和愣怔片刻,隨即開口:“陛下,為何突然問起?”
她淨白,慕容崢自然不會突然提起,畢竟他是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住在薑府的。
慕容崢歎了口氣,麵上多了些無奈:“是姑姑要回來了。”
薑暄和眼睛微微睜大:“是……晉陽大長公主要回來了嗎?”
慕容崢點了點頭。
薑暄和心中有些晃晃然。
她上輩子是沒見過這位大長公主的,隻知道她常年在山中修行,並不知道這位到底是何許人也。
“晉陽姑姑……”慕容崢有些欲言又止,“我也隻是小時候見過幾麵,同她說不上親厚。”
“所以,晉陽大長公主是為何突然要回京?”薑暄和有些疑惑,畢竟上輩子這位公主一直到她死,都沒有回宮京城……
“我也不知道,”慕容崢糾結一陣,決定把自己關於這位姑母的事情說一下,“我這位姑母,可不是尋常人……”
薑暄和吞了口口水,認真的看著慕容崢。
“她是我皇祖父中宮元後所出,自幼便驕縱跋扈,侍從少有不順心,便動輒動鞭抽,打,”慕容崢歎了口氣,看著薑暄和認真的模樣,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皇祖母規勸多次都無濟於事。”
“後來,她看上了新科狀元,也是當時禮部侍郎的嫡長子,想讓他尚公主。”
“本朝不允許駙馬乾政,且那新科狀元家中本就已經娶妻,自然婉拒了公主。”
“誰成想,新科狀元的夫人一日去上香之時,竟被土匪擄劫,三日後才送了回來。”
薑暄和麵上有些悲痛。
這世道女子太過艱難,這基本就已經判了這位夫人的死刑。
“原本大家還沒往這位姑母身上想,她竟是叫人送了三尺白綾去,說被她被土匪劫持,失了清白,就不應該活著回來。”
“沒辦法,那夫人隻能自戕。”
“姑母也如願嫁給了狀元郎。”
薑暄和隻覺有些唏噓,但是這也並非是她在山中修行的緣故,畢竟都已經順了她的意了,不是嗎?
她沒插話,靜靜的等著慕容崢說下去。
“其實那位夫人沒死,當時被駙馬救了,兩人抱頭痛哭,且夫人當時便已經懷孕了,禮部侍郎也沒辦法,安排夫人回到他們家鄉,隱姓埋名的活了下去。”
“隻是姑母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這件事,找駙馬鬨了好幾回,都沒什麼結果,後來竟是差人尋到了那位夫人,彼時夫人身懷六甲,即將要臨盆。”
“駙馬與夫人跪地苦求,說孩子生出來便養在公主膝下,之後夫人遠走他鄉不再回來。”
“晉陽大長公主,沒答應?”薑暄和麵色已經十分難看。
慕容崢歎了口氣:“何止是沒答應,她一劍刺死了那位夫人,還把嬰兒剖了出來……”
薑暄和倒抽一口涼氣,也想到了上輩子自己無緣得見的那個孩兒,身形不由顫抖起來。
慕容崢伸手摟住薑暄和,卻也把故事說完:“駙馬當時就昏死了過去,醒來之後便如同槁木一般,話都不會說了。”
薑暄和也跟著歎了口氣。
晉陽大長公主這種行為,著實令人發指。
“公主見他這般,也是厭棄了,著人將駙馬剝皮,在裡麵填上乾草,掛在了禮部侍郎的宗祠中,禮部侍郎見到那場景,當時就吐血身亡。”
“先皇……沒處理嗎?”薑暄和艱難的問了出來。
“我父皇本就是庶出,當時被皇後抱養,之後才能承繼大統,他也知道這個姐姐是什麼樣的人,隻是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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