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早就做了心理準備,但是卻沒想到慕容崢竟然這麼嚴重。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就算慕容嶸再想坐在那個位置上,這時候對自己病入膏肓的兄長,也生出了幾分心疼來。
他趕忙上去,幫慕容崢順背。
“皇兄……你這是……”
“朕沒事。”慕容崢聲音虛弱,略略蹙了一下眉頭才開口,“你……你怎麼進來了?朕不是下令不讓人進來的嗎?鄭槐!”
“皇兄,不乾鄭總管的事,是臣弟自己闖進來的。”慕容嶸歎了口氣,略帶了些埋怨的開口,“臣弟若是不進來,還不知皇兄竟然病重至此……”
若非慕容崢早就知曉了慕容嶸背後操作的事情,單看現在他現在的表現,還真要被他唬了去。
慕容崢看著自己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想起他小時候拽著自己衣擺喊自己皇兄的時候,也想起他們兩個在宮中抱團取暖的時候,還想起他剛登基慕容嶸真摯的笑容。
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
慕容崢也不知道。
隻是現在看著慕容嶸在他麵前演戲,多少有些膩味。
“皇兄?”慕容嶸見慕容崢許久沒開口,輕聲喚了一聲,“在想什麼呢?”
慕容崢回過神來,輕輕的搖了搖頭。
“沒事。”剛說完,就又咳嗽了起來。
“皇兄莫要瞞臣弟,都咳成這樣了,怎麼可能沒事?”慕容嶸一臉關切,“鄭槐!鄭槐呢!”
鄭槐趕忙過來,手中還端著藥碗。
“成王殿下,您看這……”鄭槐有些艱難的開口,顯然是想讓慕容嶸讓開。
慕容嶸從鄭槐手中接過藥碗,竟是要親自喂給慕容崢。
慕容崢剛要拒絕,就被慕容嶸揮手打斷了。
“皇兄,沒有你往日的照拂,便沒有臣弟的現今,”慕容嶸說的情真意切,“若是我連為皇兄喂藥都做不到,臣弟真是羞於見人……”
說著,舀起一勺藥輕輕吹了吹,便送到了慕容崢嘴邊。
慕容崢往日都是一口悶的,現下見慕容嶸非要拉著自己演兄友弟恭的好戲,隻能硬著頭皮配合。
他連著喝了三口,有些堅持不住:“皇弟,你的心意朕領了,這藥還是等會兒再喝吧。”
說著,慕容崢看了鄭槐一眼,他趕忙上前要搶奪藥碗:“成王殿下,您還是給老奴吧!”
慕容嶸一個沒注意,竟然讓鄭槐搶了過去,隻能悻悻的站在一邊。
慕容崢拿起藥碗,一飲而儘。
慕容嶸這才反應過來,一勺勺的喝太苦。
他有些訕訕的撓了撓頭:“皇兄……”
“沒事,”慕容崢略一皺眉,拿起桌上的茶盞漱了漱口,“朕知道你是好心。”
“皇兄知曉便好!”慕容嶸笑得沒心沒肺,像是他日常那樣,似乎真的願意做一個受寵的王爺一般。
慕容崢又咳了起來,喝過藥之後竟然比之前看起來還要嚴重些。
“皇兄!這是怎麼了,不是剛喝過藥嗎?”慕容嶸看慕容崢這樣,趕忙上前攙扶,“莫不是太醫院的太醫不傷心?怎的連中的毒都解不了!”
若說之前慕容崢心中還存了些弟弟跟自己還是親厚的這種念想,現在慕容崢心中卻如同石頭一般冷硬。
畢竟,他隻是咳嗽,並沒有對外說出自己是中了毒。
現在慕容崢幾乎可以篤定,他這個弟弟,確實生了取而代之的心。
“並非他們不儘心,”慕容崢開口,麵上帶著苦笑,“隻是藥材有所不足,皇弟不知,皇兄這毒,需要耗費許多藥材,有些十分珍貴的,就是連太醫院的庫存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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