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境外,統稱匈奴。三皇子不喜,朕明日便下令,叫他們改掉這個稱呼。”慕容崢悠悠對上拓拔扈的目光。
“這倒不用,一個名稱罷了,你們愛怎麼喊怎麼喊。”拓拔扈揮了揮手,毫不在意。
“隻是如今大周不比從前,三國鼎立,以大周一己之力,怕也難撼動我裘國根基。俗話說禍從口出,我也是為了兩國交好,好心提醒一下你,管好底下的人。”
拓拔扈語氣灑脫無謂,但字字句句卻都充斥著威脅。
此話一出,令在場頗多愛國之士心生不滿。
“三皇子此言差矣。”薑相率先起身。
“兩國交好,以相互尊重為要。裘國邊境連年與我大周開戰,傷我大周百姓,我們怒稱一聲匈奴,也是為了出這口氣。”
他微微一笑,端得一副禮貌謙遜的姿態。
“大人是在挑我的不是?”拓拔扈揚眉。
薑相哽住,正欲再次開口,就被打斷。
“若是要這樣說,那你們大周的軍隊年年傷我裘國子民,這賬又如何算呢?”
拓拔扈目光掃過四周,落回到薑相身上。
“砰!”
話音剛落,卻聽一側角落處,楊燁武猛的將酒杯擲於桌上。
慕容崢隨手把玩了下扳指,隨眾人一同看向楊燁武,目光意味深長。
“興師問罪,這就是你千裡迢迢趕來我大周京都的目的?”
拓拔扈自進殿,他便一直注意著。方才對話聽得惱火,楊燁武忍了許久,終於爆發。
“自然是來恭賀周帝中秋之喜的,楊將軍動這麼大怒做什麼?”
麵對楊燁武的虎視眈眈,拓拔扈毫無怯意。
說罷,他聳了聳肩,一副無辜神情。
“當真如此嗎?”
楊燁武目光如炬,仿佛要將拓拔扈看穿。
自小習武、征戰沙場練就的雄厚氣場直逼人心魄,眼見二人劍拔弩張,周圍竟無人敢插嘴。
“不然呢?我此次前來大周,除去送給周帝的賀禮,便隻帶了二十餘侍衛陪同。如此還看不出我的誠意?”
拓拔扈仍舊端得坦然模樣,讓人挑不出破綻。
“依朕看,三皇子千裡迢迢趕至京都為朕祈福,為大周賀禮,這份心意難能可貴,朕若不信,便傷了三皇子乃至整個裘國百姓的心了。”
這時,慕容崢才緩緩開口,打起圓場。
“陛下英明。”拓拔扈點頭,輕笑道。
“皇上……!”
拓拔扈分明故意挑釁,見慕容崢也向著他,楊燁武不甘,作勢就要反駁。
話音未落,慕容崢淡淡掃了他一眼。
隻瞬間,楊燁武心頭一顫,竟無膽量再往下說。
他怏怏偏過頭。
“楊將軍忠君為民,乃是我大周的脊梁。大周子民受戰爭殘害,滿目瘡痍,亦是楊將軍最不願看見的。他這般著急,實乃情理之中。”
楊燁武的反應慕容崢皆看在眼中,緊接著又添了一句,不動聲色將他的麵子要了回來。
果不其然,聽罷此話,楊燁武緊繃的五官舒展開。
“既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節,為兩國交好,也理應以和為重。”慕容崢和眉善目。
“三皇子,楊將軍,你們覺得呢?”
“陛下所言極是。”拓拔扈朗笑。
楊燁武怒氣未散,臉色仍是垮的。但慕容崢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不好執意再爭辯下去,便隻好凶神惡煞瞪了眼拓拔扈,隨即雙手作揖,朝慕容崢躬身。
“來人,為三皇子賜座。”
見二人暫時消火,慕容崢依禮吩咐宮人。
“不用了。”拓拔扈毫不猶疑回絕道。
此言一出,再次引起殿內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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