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絕了崔夫人,高小粟半夜就摸黑上了房梁。
白日裡聽說崔去奢要見她,被崔夫人給回絕了,她自己也不想去麵對質問,好不容易入夜了,她非得去看一看那惡魂從何而來。
一身黑衣的高小粟穿梭在這巨大的府邸中,好在白日裡她將路給記熟了,直奔著崔去甚的房間而去。
從房頂往下看,屋裡並沒有人。
高小粟犯了難,大晚上的人還能去哪兒,打算跳下去看一看。
“你在這兒乾嘛?”
聲音是從背後傳來的,更加驚悚了。
這樣和藹的聲音讓高小粟忘了她是來夜探的,這和平常人打招呼有什麼區彆,高小粟緩慢的回過了身,看清了來人後更是嚇了一跳。
竟是崔去甚。
這人似乎並沒有惡意。
而且這個模樣好像在等她……
還是在這個房頂。
高小粟也不想激怒這惡魂,露出了一個假笑“看…月亮…”抬頭一看並沒有月亮,立馬轉了話語“星星呢…”
崔去甚隻是扯著笑並不戳穿她,很隨和的坐在了她的旁邊,道“這樣啊,可真巧啊。”
高小粟尷尬地坐下,挪了挪位置。
本想再放一縷黑氣進入他的額間,奇怪的是黑氣被擋回來了,她這樣的手法從未失手過,平常人彆說是發現,連察覺到也不能。
這人是怎麼回事兒,高小粟想著實在不行就動用大招。
那人隻是微微側過頭,看不清表情,道“小粟,你想知道什麼就問我好了。”
高小粟……
高小粟的內心在狂吼,他怎麼知道,這人的本體怕不是個高手。
毫不含糊地問了出來“你是誰?從哪兒來?”
崔去甚看她的眼神,停滯了一會兒,眼中帶有一絲惋惜與眷戀,不是因為她的話語,而是因為她這個人。
他緩緩地道“我不知道。”
本來以為能夠聽到什麼不一樣的回答,這樣的回答,妥妥就是殘缺的生魂而已。
高小粟一臉失望的神情,接著問“你怎麼知道我?”
“自我醒來我的腦海中隻有你,是一種痛苦與纏綿,我難以忘卻……”
這話顯然不是高小粟想要的,這些年同她打交道的魂魄可多了,這樣的她不是沒見過,高小粟真的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痛苦。
“那生魂呢?”
高小粟問的自然是行身體裡跑出的那縷生魂。
自己身體的變化崔去甚不可能不明白,高小粟這麼一說,他才發現了身體裡殘缺的那一角,補上了,是因為高小粟口中的生魂。
“我們本就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是哪兒?”
看得出來高小粟很急迫。
高小粟也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她這些年得罪的人多了,這樣的卻是人少有,如果可以,她也想見一見,為什麼要將惡魂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