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阿粟在,去哪兒我都無所謂。”
高小粟被他逗笑了。
她拉著他就往回跑,道“那好,我們快回去,我這就去複活阿智。”
樊竹聽她說得不明所以,“什麼阿智?”怎麼多了一個阿智,剛才阿粟的口中不是他們二人嗎?
高小粟可不管那麼多,留下了樊竹護法,就把自己關入了房中。
她向來謹慎,雖然讓樊竹護法,但她還是在自己的身邊留了一層結界,雙重保障。
高小粟將阿智的身體取出,慢慢地放在了床上。
這一刻她想了無數次。
她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她想到了那個在海邊背著魚簍,臉上掛著笑,歡快的撿著貝殼的女子,她想到了阿智帶著她一起去購買草藥時的樣子,阿智總是那樣的遊刃有餘,清爽伶俐,她那時牽著高小粟遊走在人群中,她穿著一身布衣,點綴著些許綠色,她很愛笑,有時候甚至將笑容傳給了高小粟。
她那時總會走在高小粟的前麵,蹦蹦跳跳地喊著“阿粟,阿粟…”
高小粟想到那些時光不由得,唇角上揚。
直到那些該死的魔修出現……
今日即使耗儘所有她也會讓她徹底地活過來。
高小粟先是將靈芝凝聚成型,將其打入她的四經八脈中,之後便是漫長的引入生機。
這一刻要持續很久很久。
樊竹知道高小粟是要救活一個很重要的人,本來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聽到那人是個女子,心裡才好受了一些。也隻是好受了一些,在外麵守著的他簡直是度日如年。
裡麵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為了不打擾二人,他時刻守著,小二見大晚上的他不進屋休息,以為是夫妻二人鬨了矛盾,勸說著他再開一間房就行,老是待在外麵也怪不好的,等他夫人氣消了,再出來站著就好了。
樊竹簡直被氣笑了,同他解釋到自家夫人並沒有生氣,然而那小二並不信,隻道是他死要麵子,這時掌櫃的也來了。
又有人三三兩兩的人過來,想來看他的笑話,沒辦法,他隻得再開了一間房,將眾人打發了下去,自己又在外麵守著。
掌櫃的隻是搖了搖頭,想著自己去幫忙勸說一番,沒想到外麵的那人竟然不許,他也懶得管了,隻得感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剛感歎完自己就被自家夫人揪著耳朵罵著。
樊竹一眼望去,瞧見了掌櫃的狼狽樣,難怪他會想著來勸一勸了,不由得笑了笑。
就這樣過了七日。
掌櫃的已經習慣了,心想這兩口子氣性可真大,不吃不喝的,一來二去,樊竹都快同他們混熟了,見他不吃不喝,氣色仍然那麼好,他們立刻明白了眼前人並不是普通的人,便也不管了,這些人還是少接觸為好。
接下來就沒有人來打擾他了。
到了第八日時,高小粟才從屋中走出,她的氣色極差,嘴唇發白。
跌跌撞撞地走出屋子,樊竹趕緊上前去扶住了她。
高小粟也沒想到,想要複活一個人是那樣的艱難,即使有了那麼多的天材地寶,也快耗光了她的靈氣,以她元嬰的修為都這樣的艱難,幸好剛結丹時,她沒有時間去做這件事,不然又豈是靈氣耗儘這樣簡單了。
果然,這天地間的法則,不能輕易扭轉,一旦扭轉,就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但是她不後悔,因為她終於感受到了阿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