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浣湖下遊,那片廣闊的浣湖岸邊,生長著茂密得仿佛能遮天蔽日的蘆葦叢。微風拂過,蘆葦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好似在低聲訴說著古老的秘密。
遠遠望去,一隻陳舊的烏蓬船靜靜地停靠在湖邊,船身略顯斑駁,仿佛已經與這周遭的景色融為一體。
此時,杜溜子正帶著一隊警員在湖邊進行緊張的搜尋工作。他的目的就是繼續尋找張士冠屍體,還是搜尋劉震東蹤跡,但這個詭計又不能告訴隨從警員。
有一個警員皺著眉頭,滿臉疑惑地問道“杜副局長,這烏篷船真有這麼重要?咱們在這耽擱不少時間了。”
杜溜子目光堅定,緊握著拳頭說道“這你就不懂了,我在調查一起與浣湖相關的重要案件,直覺告訴我,這烏篷船所在的位置可能是關鍵線索所在地,說不定嫌疑人就藏在這。”
警員撓了撓頭,一臉急切地問“那咱們接下來怎麼查?”
杜溜子表情嚴肅,一邊用手指著烏篷船一邊說道“之前的調查讓我獲得了一些情報,都指向這艘烏篷船與案件有關聯,咱們得仔細搜搜,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警員眼神中透著懷疑,撇了撇嘴說“可我怎麼覺得沒那麼簡單,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誤導我們?”
杜溜子皺起眉頭,沉思片刻後說“也不是沒這個可能,說不定是有人向我了匿名線索,暗示烏篷船上有不尋常的情況,想引我們上鉤。但不管怎樣,都得查清楚。”
警員一臉苦惱,搖了搖頭說“我在周邊搜查的時候,也沒發現什麼特殊的物品或者異常的痕跡啊。”
杜溜子瞪了他一眼,嚴肅地說道“再仔細想想,任何一點小細節都可能是關鍵。也許是我們還不夠細心,或者那些線索隱藏得太深。”
警員眉頭緊鎖,猶豫地問道“那按照您的分析,犯罪嫌疑人真有可能利用這烏篷船來隱藏或進行某些活動?”
杜溜子雙手抱在胸前,篤定地點了點頭“對,根據嫌疑人的行為模式,這種可能性很大。所以大家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認真查!”
杜溜子仔細地看著地上那清晰的鞋印,他蹲下身子,用手輕輕撚起鞋印上的灰泥,然後放在鼻子前認真地聞了聞。
他眉頭緊皺,眼神中透露出專注和思索。接著,他回頭望了一眼遠處正在忙碌搜尋的警員們,動作緩慢而謹慎地掏出手槍,獨自一人向著烏篷船悄悄地逼近。
船頭擺放著兩雙鞋子,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斑駁。杜溜子深吸一口氣,猛地一下掀開了簾子。
王奎看到突然出現的拿著槍的警察,臉上瞬間布滿了驚恐,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裡滿是慌亂。他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雙手高高舉起,聲音顫抖著說“乾什麼的?”
杜溜子被船艙內那股濃烈的臭味嗆得忍不住揉了揉鼻子,他的目光隨即落在了躺臥在一旁的王生財身上。杜溜子皺著眉頭,用槍指著王生財,語氣嚴厲地問道“他是誰?”
王奎快速地看了一眼頭破血流的王生財,心中立馬明白了警察的用意,連忙急切地解釋道“長官,誤會,誤會啊。他是我剛剛拉上的船客。”
杜溜子可沒那麼容易相信,他用腳踢了踢還在沉睡中的王生財。王生財在睡夢中被驚擾,緩緩地轉過身來,咳嗽了兩聲,聲音有些虛弱地說“回,回長官話。路,路滑,跌,跌撞了頭。”
杜溜子沒有理會王生財的話,而是拿起船頭晾曬的鞋子,仔細地看了看鞋底,然後低著頭向上抬眼看向王奎,眼神中滿是審視“這鞋子看著可不尋常,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王奎結結巴巴地回答“長官,這,這就是普通的鞋子啊,真沒什麼特彆的。”
杜溜子接著問道“最近是否還有人來過?”
船家王奎努力地回想了一下,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緊張地回答道“長官,自從湖上出事以來,以前的老船客都繞湖而行了。哦,對了,有一位警官來過。”
杜溜子聽到“警官”二字,猛的抬起頭,目光如炬地死盯著王奎,聲音低沉地追問道“警官?什麼時間?長什麼模樣?說了什麼?”
王奎被杜溜子的眼神嚇得渾身一哆嗦,他戰戰兢兢地回答“昨天夜裡,問了浣湖的出水口。”
杜溜子緊接著追問“在哪?”
王奎哆哆嗦嗦地回答“亂石崗。”
杜溜子心中暗自思忖著,他的目光在王奎和王生財身上來回掃視,似乎在判斷他們的話是否可信。過了一會兒,他緩緩地放下了槍,但是眼神依舊銳利地盯著他們,仿佛要將他們看穿一般。
“你們最好不要騙我,不然有你們好看的。”杜溜子警告道,然後轉身走出了船艙。
他站在船頭,遙望著遠處的亂石崗,心中思緒萬千。他知道,這條線索可能至關重要,他必須要儘快趕到亂石崗去查看一番。他回頭看了看船艙內的兩人,然後對著遠處的警員喊道“這邊沒什麼問題,繼續搜索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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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便跳下烏篷船,向著亂石崗的方向快步走去。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那影子仿佛也充滿了堅毅和決心。而那隻烏蓬船,依舊靜靜地停靠在湖邊,仿佛見證了這一場巧遇冤家的戲碼。
王奎和王生財在船艙內,長舒了一口氣。王奎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哎呀,可算是把這瘟神給送走了。”
王生財無奈地搖搖頭“這事兒還沒完,咱們得趕緊處理。”
夜幕漸漸降臨,如墨的黑暗從天邊緩緩蔓延開來,一點點吞噬著最後的餘暉。月光如水般灑在湖麵上,給這片寧靜的水域蒙上了一層銀紗。微風拂過,波光粼粼,如夢如幻。
王奎和王生財在烏篷船的船艙內對視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充滿了緊張和恐懼。王奎深吸一口氣,率先打破了沉默“動手吧,趁現在還沒人發現。”王生財微微點頭,兩人的目光一同落在了角落裡那具冰冷的屍體上。
他們悄悄地走到屍體旁,王奎的雙手有些顫抖,他伸出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屍體,仿佛被一股寒意瞬間穿透。王生財咽了咽口水,咬咬牙,彎下腰,抓住了屍體的一隻胳膊。王奎見狀,也趕緊抓住屍體的另一隻胳膊,兩人的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點聲響。
“輕點,輕點,彆把船弄出動靜。”王奎壓低聲音說道,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顫抖。
王生財喘著粗氣,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他艱難地點點頭。
兩人慢慢地將屍體拖出船艙,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屍體的衣角在地上輕輕摩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王奎和王生財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那聲音是催命的符咒。
終於,他們把屍體搬到了湖邊。湖水輕輕拍打著岸邊,發出輕柔的“嘩嘩”聲。王奎蹲下身子,將手伸進湖水中,試了試水溫,不禁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