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男童在雲上,見到戰場裡那些命運多舛的將士,截然不同。
畢竟他們的歸宿,往往是非死即傷,充滿了無儘的悲涼。
薑雲逸回頭目睹著此幕,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大概清楚一件事,閨女容易被環境氛圍所影響,至於男童....則對眼前所發生的事情,而容易感到觸動。
“多看,多悟。”薑雲逸輕輕呢喃,同樣環顧紅塵,思緒飄回往昔。
他的記憶回到了外域東海之畔,那座屹立於邊境的雄關——東陽關。
那外域妖魔蠢蠢欲動,妄圖踐踏八荒大地,是邊關將士以血肉之軀,鑄就銅牆鐵壁守護著這片土地的安寧。
即便後來,在東陽關內發生了變故,那位軍師因妄圖揣測陸凝霜的心意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但這並未影響邊關將士們對他們的崇敬與敬畏之情。
直至陸凝霜開口說了句:“夫君,該去處理一下忘卻初衷的烏合之眾。”
這時候的薑雲逸,才徹底從回憶收心,一家四口再次被陸凝霜移形換位。
........
“火獄國敗了......”
六大島嶼的一眾勢力,在得知這個消息後,都非常惋惜的搖頭。
第二島嶼,長生殿。
這是一個追求和平的勢力,對於掠奪資源一事從不參與。
但要是有其他島嶼勢力想要掠奪長生殿,那麼長生殿絕不姑息!
“火獄國國主此處恐怕凶多吉少,若是天外使者仍在,倒是無礙,偏偏天外使者毫無音訊。”年輕人回頭,看著已經裂開的廢棄雕像,深深歎息著。
不止修真聯盟,七大島嶼所有勢力都供奉著天外使者,但在百年前天外使者的雕像莫名其妙的裂開,麵部迷糊,便深知玄天大陸已無天外使者的關注。
期間早就有不少的勢力相互掠奪,入侵,而都遵守著天外使者當初的規矩,絕對不能趕儘殺絕,否則降下天罰。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眾多勢力發覺天外使者似真的拋棄他們,一個個都蠢蠢欲動著,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直至今日,年輕人得知修真聯盟發生內亂,白胡子老頭與另外兩人被關天牢。
他貴為長生殿少主,知道打破規矩的一天要到了,往後長生殿是否還能保持和平的祖規,就很難預料了。
畢竟,世界太殘酷,弱肉強食,要是他們長生殿很弱,怕是不過半月就被瓜分殆儘。
“太外使者......”長生殿少主仰首,望著廣闊的藍天,仿佛能夠透過虛空看到外域那片廣袤的世界,喃喃道:“仙神一言,即可決定乾坤,若我能......”
說完後,他又歎了口氣,轉身離去,而越是修為高深,越發感覺自己的渺小。
天空隨處可見,但能夠登天之人,即便是修真聯盟的七大強者也無法做到。
而長生殿雖然主張和平,可其他島嶼的勢力,倒是抱著看戲的態度望向火獄國,畢竟誰都希望自己的勢力更加強盛,要是能分到一杯羹,何樂而不為?
........
火獄國。
皇宮。
“原來....原來雪神國背後竟是你們修真聯盟!”火獄國國主身負重傷的回到皇宮,欲想把妻兒接走,往後大不了東山再起,畢竟天外使者規定不可趕儘殺絕。
沒想到,雪神國的鬥笠女子,攜帶著一名蒙眼少女殺了過來。
蒙眼少女正是修真聯盟七人之一!
而七人也是天外使者的信使。
“你們要壞了規矩?彆忘了天外使者製定的規則!”火獄國國主怒吼道,他沒想到雪神國的鬥笠女子居然早就背靠修真聯盟,還勾結了其中最強的信使。
在火獄國國主嘗試頑抗之際,鬥笠女子冰冷清脆的聲音,緩緩開口:“姑姑,隻要殺了他,就能奪下整個火獄國。”
“謔!沒想到啊,你居然是雪神國的人?難怪會同意此次行動。”
“成為信使需斷絕一切血緣關係,原來,你是第一個壞了規矩的。”
“嗬嗬.......”
另外三名信使皆是在場,他們是來目睹具有曆史性的一刻。
太外使者不在,那麼玄天大陸便是他們說了算,享受至高無上的榮譽!
甚至還可以試著吸納香火,嘗試天外使者曾修煉過的仙法。
如果能登天離去,那更具有吸引力,畢竟長生不死,傲立世間,誰不渴望?
蒙眼少女聞侄女之言,微微頷首,身形向前輕輕一邁,霎時間白晝如夜,天地間一片昏暗,一座冰晶巨塔在虛空凝聚成形,帶著無儘寒意與威嚴,猛然向著下方皇宮砸落,其聲嗤笑,冷意森森。
“死吧。”
那冰晶巨塔堪比【寒宮】威能,帶著火光,如同龐大的隕星衝了下來。
火獄國國主瞳孔驟縮,未及回頭,隻對身後的妻兒留下一聲斷喝:
“逃!!!”
“父皇!”
身著華麗宮裝的婦人沒有絲毫遲疑,當即抱起那十一二歲的孩童,準備騰空而去。
隆隆之聲不絕於耳——
冰塔尚未觸及地麵,“滋滋”之聲已撕裂虛空,連天地都要為之破碎,而在這股力量之下,金碧輝煌的皇宮瞬間瓦解,化作漫天粉末,隨風飄散。
火獄國國主孤身一人,麵對那鋪天蓋地、洶湧澎湃的攻勢,毫無懼色,然而那浩瀚無垠的威壓,卻令他四肢跪地,即便雙眼瞪得滾圓,拚儘全力抵抗,也難以抵擋那如山嶽般壓在他身上的威勢。
見此一幕,所有人的都認為火獄國國主必死無疑。
忽地,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一清冷美人,一白衣少年,宛若絕世畫卷之中走出的佳公子佳人,緩緩出世。
還有一對金童玉女,薑夏兒半蹲著,眨眼看向狼狽不堪的火獄國國主。
他貼心遞過那塊擦拭過泥偶的手帕,歪頭一笑,問道:“你沒事吧?”
薑冬兒僅在旁瞥了一眼,沒多管。
姐弟倆背後。
清冷美人屈指一彈,天上勢不可擋的冰塔,頓然炸碎,灑落一地。
什麼事都沒做的白衣少年,則抬眸掃向四周,語氣平靜,替自家娘子開口。
“你們,越界了。”
說完,少年下巴一揚,很是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