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入喉的瞬間,仿佛一股清泉滋潤了乾涸的喉嚨,帶來一陣舒爽。
薑雲逸索性又大口喝了幾口,直至嗓子舒適了許多,聲音也重新變得清亮起來。
“怪你,你這頭豬!”
少年的聲音又恢複以往溫潤,但還是故意的以低沉的聲線訓斥。
“怪我。”
陸凝霜依舊在粉豬玩偶的背後說話,薑雲逸見不到她,又佯嗔著。
“誰是你夫君?我娘子可不是你這頭豬!”
“當然不是豬,是我。”
聽到這話,陸凝霜聰明的把粉豬玩偶移開,露出自己精致的容顏。
慪氣的薑雲逸險些露出破綻,想笑,還好伴著一張臉勉強撐了過去。
還是清冷美人伸出雙臂,主動把身上的少年抱在懷裡,讓他沉淪在溫柔鄉,暫且忘卻方才的不滿與羞怒。
憑借這一點,薑雲逸才很快啞火。
“我都醒了。”
“為妻知道,想抱一下夫君。”
“抱了我也睡不著。”
“我是心疼夫君打累了,休息會。”
“.......算你識相。”
身下的清冷美人,玉手輕抬,主動按壓著俯臥於她身上的少年腦袋,讓他深深地埋首於自己如瀑般柔順的發絲之間,以這樣溫柔而堅決的動作,給予自家夫君一片靜謐,任他閉目養神,安靜享受。
.......
“爹爹和娘親好慢。”
膳房內。
姐弟倆特意留了早膳,薑夏兒無聊坐在院內,手裡抓著寶葫蘆,仰頭看雲。
他在想,既然寶葫蘆都能成精,那天上的白雲是不是也會成精?
可惜他們未能學會禦劍,不然薑夏兒真有可能會飛上去看看。
這也算是一種探索精神!還是姐姐東方思晴教他的。
至於薑冬兒。
她則坐在傻弟弟身旁打遊戲,在陽光明媚的早晨下,愜意舒展身子。
見傻弟弟呆愣模樣,跟著抬頭看了看。
沒過多久。
薑雲逸和陸凝霜終於是起床了,洗漱更衣,白衣少年剛要綁發。
他踱步走到二樓窗邊,見到倆孩子一個望天發呆,另一個也跟著一起,忍俊不禁,笑吟吟的站在窗邊。
姐弟倆儘管性格不同,年齡相差好幾歲,但有的時候......
薑雲逸還真覺得,姐弟倆像極了雙胞胎,不像前後出生的。
“夫君?”
陸凝霜見他綁著頭發,卻忽然站在窗邊,疊完被子後,也跟著走了過來。
“娘子,我猜夏兒肯定在想,天上的有沒有像寶葫蘆成精的;冬兒則在在思考,自家弟弟究竟是在想什麼吃的,這麼入迷?”薑雲逸溫笑著對她說。
陸凝霜麵色不變,向前“啪嗒”,兩手撐在窗沿上,把少年困在自己身前。
清冷美人俯視著他,淡然道:“哦,夫君又覺得,為妻現在在想什麼?”
“在想吃醋了,我怎麼哄你.....”薑雲逸抱臂一笑:“反正我不撒嬌。”
“那......”
未等她開口。
薑雲逸腦袋向前,嘴巴“啪嘰”一聲,便利索的蹲下,從她腋下瀟灑穿過。
雖然知道自家娘子吃醋了,但少年僅是簡單親了一口,有條不紊的整理衣襟。
“走吧娘子。”
“行。”
陸凝霜難得有些力不從心,畢竟誰讓之前理虧,使得夫君嗓子啞了。
反正,自己是占不了便宜。
至少今天不行。
“話說娘子,我總覺得最近身子很輕鬆,有種.....沒有後顧之憂的感覺。”
薑雲逸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一番筋骨,有種說不出的輕鬆感,甚至連體內仙氣流淌時,他都覺得更加順暢。
他回頭問:“是不是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讓秦小雨他們幫做點事。”陸凝霜說的輕描淡寫。
........
與此同時。
仙道上。
“轟隆”一處位麵炸碎,一頭五爪玄龍在最後一刻,乘著四人瞬息遁回仙道。
“你們.....你們聖主真的是腦子.....”周酒寒驚魂未定,想到自己要是在最後逃不出爆炸範圍,就要陪葬。
若不去摧毀其他位麵與星宇,便無法獲得陸凝霜遺留下的紙鶴。
而失去這紙鶴,將要直麵強大的仙道仙靈,其結果無疑是嚴峻的,甚至可能永遠迷失在那浩瀚無垠的仙道之中。
周酒寒沒把話說完,隻是一個勁的臉色發黑,氣得牙癢癢。
陸凝霜簡直是赤裸裸的利用啊!
誠然,陸凝霜一路披荊斬棘,殺滅無數仙道仙靈,但這也讓她背負上了沉重的因果,近乎半數的仙道仙靈背後都有著種族支撐,或是承載著位麵的氣運,隨時可能對八荒構成威脅,如同那魂族一般。
一旦八荒受損,薑雲逸便會心生痛苦。
因此,陸凝霜為八荒的後來者指明了方向,甚至以赫赫威名震懾四方。
在仙道上,沒有一位仙道仙靈敢於對有紙鶴引路的八荒眾人出手。
然而,一個紙鶴並不能直接將他們指引至中央星海,需要秦小雨等人摧毀一個個位麵與星辰,方能獲得後續的紙鶴。
正如當初東海龍族的情況,陸凝霜直接把龍王殺了,隻剩下蝦兵蟹將給秦小雨等人清理,若連此事都做不到,也沒必要在仙道上走下去,直接回八荒。
這一點,陸凝霜難得仁慈,也是怕自家夫君知道她沒給眾人後路,會生氣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