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躍出溫泉,沒有繼續修行,就那麼隨意的躺在地上。
回憶著顧九離的話,常樂感覺顧老應該對自己很失望吧?
如果父親和娘親還在,也許同樣對自己很失望。
抬起頭,今夜的星星很少,很少。
“父親,娘親,你們是對樂兒失望了嗎?”
常樂傷感的低下頭,開始慢慢梳理自己的情緒。
夜深人靜,萬籟無聲的陵泉山山頂,響起常樂那微不可聞的喃喃低語聲:
“如果一開始我就將棍子搶了過來,後麵會如何?”
常樂在腦海裡推演,結果是戰戰敗。
因為即使常樂與戰戰都是赤手空拳,他倆也是旗鼓相當。
“即便沒有棍子,落入下風,也依舊力戰底的話,結果會如何?”
常樂繼續推演,結果還是是戰戰敗。
因為自己在戰鬥不滿一個時辰,還有靈力的情況下,就已經主動放棄了進攻改為防守,而戰戰卻可以毫無顧忌的展示它的速度優勢,這才造成了自己身上的傷越來越多。
但如果是繼續進攻的話,沒了靈力的戰戰也終究會受傷,即便戰戰不受傷,它也沒機會毫無顧忌的利用速度放開手腳進攻自己。一旦戰戰的速度受到影響,而自己無論是從靈力還是體力,都強過戰戰。沒了速度優勢的戰戰,落敗是遲早的事。
常樂想到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戰戰靈力耗儘後,速度已經與擁有靈力的常樂不相上下,但當時的自己,根本沒想那麼多,隻想著如何防守?
“如果在最後躲避逃跑的過程中,集中所有力量,用自己最強的手段,抓住機會給戰戰毫無保留的蓄勢一擊,結果會如何?”
推演後的結果有兩個,自己敗,與兩敗俱傷。
如果毫無保留的蓄勢一擊,被戰戰躲過去了,或者不足以使戰戰重傷,那麼就是自己敗。
反之,則是兩敗俱傷。
雖然隻是有可能兩敗俱傷,但卻讓必敗的結果,出現了變數。
“那如果對方不是戰戰,而是敵人呢?自己會怎麼做?結果又會如何?”
常樂回憶起鐵匠師父對他說過的,修行界是如何的黑暗與血腥,雖然它沒有親身經曆鐵匠師父所說的那些,但下山便被追殺,重傷逃入陣法,與師姐師兄分離的經曆,讓他真切體會到了修行界的殘酷與弱肉強食。
敵人注定分生死,既然是敵人,不是你死,就是同死,因為我不能白死。
對手總要分勝敗,既然是對手,不是你敗,就是俱敗,因為我的目標隻有勝。
不爭取,注定什麼都得不到,最後將變得一無所有,因為所有人都在爭。
必勝的意誌不堅定,才會害怕輸,才會失去鋒芒與銳氣,才會輸的更徹底。
懼怕死亡,會變軟弱,軟弱的人不敢爭,也就不會勝,而敵人不會因為你的軟弱而對你產生憐憫之心。
既然身在修行界,注定要與天爭生機,與人搏輸贏,與敵拚生死。
這是每一個修士都無法逃避的宿命。
常樂整個人仿佛融入了天地,明明就在那裡,卻與天地不分彼此。
他在感悟,悟自己,悟修士。
常樂的氣質,在無聲無息間悄然轉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肅殺,在無形中緩緩出現。
這是一種本質上的升華,本源上的蛻變,這種升華與蛻變,不是一蹴而就,而是需要數次或者無數次的心靈上的洗禮,契合天道的感悟,才可以完成,常樂,已經開始第一次的感悟。
常樂的修為,也因為這次難得的感悟而快速增長,山頂的靈力在逐漸減弱。
隨著時間的推移,靈力減弱的範圍也慢慢擴大……
當常樂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牢牢將境界穩固在三階築基境,隻需要靈力的積累與掌握,便可踏入築基境中期。
顧九離再次看到常樂時,滿意的笑了,隻是因為麵具,沒人看見。
鬥鬥再次看見常樂,直接竄入常樂懷裡,舒服的閉上眼睛。
戰戰最誇張,指著常樂嘰嘰亂叫,明明是那個小子,怎麼又不像那個小子?圍著常樂不停的打量。
第三次戰鬥開始了。
顧九離強製將常樂的境界壓製在突破前,但即便如此,戰鬥也很快結束,是被顧九離叫停的。
戰鬥開始不過三分鐘左右,常樂便奪取了戰戰手裡的棍子。
接下來的時間,戰戰根本無法靠近常樂,除非它願意被抽飛。
近不了身,火爆的戰戰,不計後果的以靈力瘋狂進行攻擊,利用速度的優勢,不斷改變位置,釋放靈力。
僅僅一盞茶功夫,靈力耗儘,速度大減,被常樂提著鐵棍追著亂揍,淒慘的叫聲連綿不絕。
看著滿山亂竄的一人一猴,顧九離隻能叫停,不用打了,會搶東西的常樂,猴子肯定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