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衛的小妾許瑤,抱著孩子跪在地上,淚眼朦朧的承認,自己是沈正剛的女人。
劉衛又是一口血噴出,淒厲的大吼:“你這個賤人!”
嚴希小嘴微張,暗道這也太狗血了吧?殺人還能吃個瓜?
“賤人啊!我待你寵愛有加,你怎敢如此?安敢如此?噗!”劉衛臉色血紅的嘶吼,忍不住再次吐血。
許瑤淒厲嘶啞的吼道:“寵愛有加?你害我父母,逼我為妾,你老婆和兒子更是對我百般羞辱,萬般刁難,甚至在暗中屢次痛下殺手,欲取我性命。而你對此視若無睹,不聞不問。若不是沈大人護我,救我,我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
沈正剛慘笑:“善惡終有報,嗬嗬!隻求姑娘放過瑤兒和孩子,她從未害人,她,隻是個身不由己的苦命人。”
許瑤笑著說:“沈大人不用多言,待瑤兒將孩子安頓好,便去陪你。生,你屢次護瑤兒周全,死,瑤兒便陪你這一遭黃泉。”
嚴希沒說話,八名劍侍中三人微微低下頭,五人紅了眼眶。
在這片大陸,有太多平凡女子,她們根本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不是不想,而是無能為力。
就像許瑤,她隻是一個頗具姿色的普通女子。麵對強權,她為了保護父母,隻能委身,麵對明槍暗箭,她無力反抗,隻能認命。
但她遇到了一個願意護她之人,卻即將生死兩彆。這是幸運,她遇到了。這是不幸,終將失去。
沈正剛紅著眼睛,卻冷笑著大叫:“哈哈!我都這麼大歲數了,你還這麼年輕漂亮。嘿嘿!我,我隻是貪念你的身體而已,這才,才,才故意,救你,接近你,許瑤,你彆傻了,老夫怎麼會看上你這樣的凡夫俗子。哈哈哈哈!”
“我不信,我不信!不信!”許瑤拚命搖頭。
沈正剛突然凝聚靈力,直衝心脈。
一股威壓瞬間降臨,將他靈力徹底禁錮,是雷鳴輝。
嚴希輕輕呼出一口氣,平複無比複雜的心情。
“雷老,讓他,做個普通人吧!”
嚴希終究還是心軟了,在沈正剛說出那番話後,毫不猶豫自儘的那一瞬間。
他,希望許瑤活著。
她,突然心軟了。
沈正剛被破了丹田,斷了一條腿,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十歲。
“你,還要這個男人嗎?你可能會過得很苦。”嚴希輕聲問道。
許瑤笑了,笑的特彆燦爛,像冬日裡,那一束溫暖的陽光。眼淚卻如同江河決堤,滾滾而下……
“不苦,我有手有腳,我很勤快的。有他,有孩子,我不苦,不苦,謝謝!謝謝!謝謝!”許瑤笑著,哭著,磕頭。
“你們,走吧!”嚴希的聲音很低。
許瑤笑著站起身,一隻手抱著孩子,一隻手努力扶起沈正剛,對沈正剛露出了她這兩年來,第一次,女子本該有的溫和笑臉。
劉衛不斷的咒罵:“賤人,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嚴希冷漠的環顧城主府眾人,淡淡的說道:“今日,劉家宗親十歲以下者,可活。其餘城主府之人,凡指認躲藏在人群裡的劉家宗親者,可參與瓜分劉家財產!”
“我看誰敢在炎陽城如此大言不慚?哈哈哈!”
遠處響起一道張狂的大笑聲,隨即便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一名身穿暗紅色鎧甲的大漢,從遠方飛馳而來。
塵土飛揚間,上千守備軍,氣勢洶洶的向城主府馳援。
劉衛大叫:“郭統領,快來救我!”
雷鳴輝,施發軍,葛蘭緩緩升空,雷鳴輝一聲冷喝:“滾!”
郭統領如遭雷擊,臉色大變,兩名洞天境,一位神藏境。你讓我救你?
“守備軍聽令,城外山匪的老巢找到了,隨我一起去剿匪殺敵,建功立業!”
郭統領來的快,去的更快。大吼一聲,轉身飛走。
浩浩蕩蕩的守備軍,立即亂成一團,前麵的停步轉身,後麵的接連撞上前麵的,好一片人仰馬翻。
連守備軍與統領都跑了,城主府的護衛也好,仆人也罷,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指認那些,躲藏在人群裡低著頭,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的劉家宗親。
一刻鐘後,嚴希踩著滿地的血水,走進城主府,走進後院,走到私牢入口處,看著昏暗的私牢,聞著從裡麵散發出來的血腥與惡臭,站立良久,嚴希轉身離開。
炎陽城劉家,全族一百四十二人,除劉耀祖與那名寡婦所生的四歲兒子外,無一幸免。
四輛馬車離開了,目標,望江城。
馬車裡,嚴希看著木訥的常樂:“傻弟弟,姐為你報仇了!”
離開前,春揚手射出一麵三角五寸小旗,插在城主府牌匾的主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