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慢慢睜開眼睛,一股惡臭味撲麵而來。
入目皆是低矮破爛的屋棚,昏暗的油燈,滿地汙水橫流,以及一個個麵黃肌瘦,衣衫襤褸的老人小孩。
常樂躺在滿地汙穢的牆角,那些老人小孩圍著他指指點點。
常樂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不停的蜷縮身體。
“姐姐!”
“小貓咪,小猴子!”
“春姐姐,琴姐姐!”
“你們在哪?我好怕!我要回家!”
常樂嘴裡不停的嘟囔著,驚懼的看著周圍的人。
“讓開,都讓開,圍著乾嘛呢?”
一個三十多歲,衣衫破爛,臉上紋著蠍子圖案的男人,帶著幾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囂張的推開眾人。
蠍子男看見常樂,哈哈大笑:“嗨呀!這小東西從哪冒出來的?看這衣服,應該挺值錢吧?”
一位老太太小聲說道:“剛才有幾個人,把他從馬車上丟下來就走了。東哥,他可能,這裡有問題?”
老太太說著,還指了指自己的頭。
“嗨!小子,你叫什麼名字?”東哥朝常樂小腿踢了一腳。
常樂身體一顫:“我,我叫小樂,我姐姐呢?”
“哈哈哈哈!你姐姐?老子又不是你姐夫,怎麼知道你姐姐在哪?來人,給我把他的衣服扒了,看看身上有沒有其他值錢的東西?”東哥哈哈大笑著退後一步。
東哥身後的幾名年輕人,嘿嘿笑著按住常樂,扒光了他的衣服,隻留一條褲衩。
東哥手裡拿著一塊玉,是本來佩在常樂腰帶上的。
“這玩意看著不錯呀!還有這衣服,摸起來真舒服。走,回頭把這玉賣了,兄弟們買藥喝酒吃肉。哈哈哈哈!”
東哥帶著一群小弟揚長而去。
常樂抱著身子縮在地上,冷,深秋的夜晚,寒意很重。
周圍的人,都同情的搖搖頭,可卻沒人幫他。
快入冬了,哪家的衣服都不多,誰也不願意把自己的衣服給一個素不相識的傻子。
常樂縮在地上凍得瑟瑟發抖,意識逐漸模糊……
“喂!傻子!你還活著嗎?”
一個稚嫩的聲音將常樂叫醒,天已經亮了。
常樂睜開眼便看到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手裡抱著幾件破爛的舊衣服,雖然早已經破爛敗色的嚴重,卻很乾淨。
“頭疼!”
常樂嘟囔一聲,他感覺頭很重,很疼。
小女孩把衣服扔到常樂身上:“傻子,快穿,要不然你就要冷死啦!你身上怎麼這麼多疤?醜死了。”
一個老頭叫道:“二丫,你把衣服給這個傻子,你們冬天怎麼辦?”
二丫回頭扮個鬼臉:“過兩天,南依姐姐會來看我們哦,我和大丫讓南依姐姐再帶幾件她們家裡仆人丟掉的衣服好了。”
“南依丫頭也不知道在那戶人家過得怎麼樣?聽說是收了她當義女。”
“難道還能比這裡差嗎?”
“那倒是,唉!”
“這傻子看起來身體還不錯,二丫,要不我帶他去拉糞車?怎麼樣?多少還能掙幾個銅幣。”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說道。
二丫眼睛一亮,看著穿好衣服的常樂:“傻子,你乾嗎?拉糞車一天有四個銅幣呢?”
“三個,誰說四個的?”老頭大叫。
二丫掐著腰,瞪著大眼睛回懟:“方爺爺,你少騙人,明明是四個。”
方爺爺無奈哦搖頭苦笑:“小機靈鬼,四個,就四個。”
二丫又看著常樂:“乾不乾?乾我就帶你回家,讓你有地方住。不乾就拉倒!”
常樂一聽回家,馬上點頭:“乾,回家,我們回家。”
幾個老人馬上阻止:“二丫,彆胡鬨,怎麼能帶陌生人回家?”
“是啊!二丫,你和大丫這麼小,不能帶陌生男人回家。”
“二丫,聽話,讓這傻子跟老方頭住,剛好一起拉糞。”
二丫沒辦法,隻好對常樂說:“傻子,那你跟方爺爺回家,有時間我和大丫找你玩!”
就在這一天,朱顏醉門外來了一輛精美高大的馬車,車上的標誌屬於大夏皇室。
一名身穿黑衣,戴半臉鳳尾麵具的女子,對朱顏醉的守門女修士說,公主要見那個小傻子。
隨後,琴棋書畫四女出麵,馬車上下來一位身穿金邊白袍,麵紗遮麵,頭戴鳳釵,自帶靈韻的少女。
少女開門見山的說:“本宮想見一下你們這裡的常樂。”
琴輕聲問道:“不知殿下與常樂有何關係?”
少女搖頭,溫聲回答:“這要見到他才知道,本宮也不知是否就是本宮要找的故人?”
琴搖頭:“公主殿下,實在抱歉!昨晚因為朱顏醉客人太多,我們疏於照顧,常樂不知去哪玩耍?我們也正在找尋!”
她們確實在找,從昨晚發現常樂不見後,便一直都在找,春夏秋冬梅蘭菊竹全部都出去找了。
少女沉默後問道:“不知貴姑娘是如何與常樂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