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域,北海,妄海雷峽。
昨日,那片黑暗空間內的水球徹底用完,所有人都被強製傳送回海邊,唯有常樂被單獨扔到了這裡。
剛到妄海雷峽,常樂還有過那麼一瞬間的開心,因為終於到了這裡。
可很快他便從一開始興奮的心態,轉變為絕望,這仿佛永不停歇的雷霆,雖然不似天劫那般強大和恐怖,但也根本不是他可以一直抵抗下去的。
附近海水很快就變的猩紅,一片片血肉飄灑在海水中,常樂倉惶的瞅準一處雷霆的縫隙,飛速遊向邊緣處。
扶著邊緣處的金屬牆壁,常樂發現這銀白色的雷霆,竟然是從牆壁上凸出的一塊塊巨大金屬柱上發出,筆直的劈向對麵。由此可見,對麵劈過來的雷霆必然也是如此。
千辛萬苦才來到妄海雷峽,常樂自然不會一直躲避,短暫的調整與恢複後,常樂咬牙離開雷霆的縫隙,任由雷電劈在身上。
“啊!”
一道道雷霆劈在常樂身上,痛苦的慘叫聲衝破海水的隔絕,常樂拚命堅持,再堅持。
當他準備開啟虛神甲遊向牆壁處時,一股熟悉的力量突然出現,這是曾在黑暗空間裡出現過的力量。不但摧毀了常樂虛神甲,而且將他禁錮在原處,更過分的是,這股力量竟然封印了他的靈力。
無力反抗的常樂,隻能被動的在原地以肉身硬抗雷霆。
短短一個時辰,常樂被靈藥強化過的肉身便再無一絲血肉,隻剩下焦黑的骨架在不停的承受雷霆的打擊。
無邊的痛苦使他無法陷入昏迷,隻能清醒的感受這深入骨髓的劇痛,隻能眼睜睜看著血肉離體,骨骼在雷霆的轟擊下骨屑飄飛。
“我要死了嗎?死了也好,死了就不必再承受這種痛苦了!”
常樂虛弱的神識發出絕望的感歎。隨即他那深藏在識海深處的戰意種子,突然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不行,隻有弱者才會選擇放棄,隻有選擇放棄的人才無法成為強者,我不要成為弱者,我不能放棄。一定有辦法,一定還有辦法……對,功法,《湮煞劫雷體》功法!”
絕望的心態剛起,一股強烈的戰意瞬間籠罩常樂的神魂,常樂立刻清醒過來,虛弱讓他神識模糊,戰意卻讓他再次揚起鬥誌。
《湮煞劫雷體》功法是他如今唯一的自救手段,他來北海的目的就是修煉劫雷體,可剛才竟然把劫雷體功法給拋之腦後了。
當常樂嘗試運轉劫雷體功法時,卻出現了大問題,功法是從外而內的運行路線,可如今他血肉全無,根本無法修行。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他的靈力被封印了。
又過一個時辰,常樂全身除了頭部,其他地方的骨骼已經裂痕密布,仿佛下一秒就會從某一塊骨頭開始粉碎、瓦解!
可劫雷體的修行依舊毫無頭緒,麵對岌岌可危的形勢,常樂決定孤注一擲,既然無法由外而內的修行,他便逆轉功法的運行路線,由內而外的修煉。
起點,終點,隻要最終能形成循環,那麼何為始?何為終?
當常樂嘗試運轉功法之時,識海中彌漫出淡淡的生機之力,勾動了常樂被封印的靈力,雖然隻有微弱的一縷,卻隨著功法的運行路線堅定的移動,並且修煉壯大。
功法神異的吸收著雷霆中的力量,以雷霆中那充滿毀滅氣息的力量來強大自身,常樂也在同時深深體會到這部功法的逆天之處:在毀滅中新生!
兩刻鐘後,從識海到神魂再到內臟的運轉已經完成,常樂的識海變得堅固異常,神魂之力迅猛增長,內臟更是充滿了勃勃生機。
但骨骼卻在雷霆的轟擊下,發出讓常樂心驚膽戰的哢嚓聲。
常樂不敢有絲毫懈怠,迅速摒除雜念,繼續運轉劫雷體功法,當靈力與生機之力開始在骨骼運行時,生機之力所過之處,焦黑且裂痕密布的骨骼,裂痕終於不再蔓延,卻也就僅此而已,算是勉強抵抗住了雷霆的打擊。
雷霆暫時無法再對骨骼造成傷害,但骨骼也無法恢複原樣,常樂與雷霆之間仿佛形成了勢均力敵僵持。
而這種僵持,在功法的第二次運行之下,得到了緩解。第二次運行功法,明顯不像第一次那般生澀,雖然在生出血肉之前,無法完成真正的大周天,需要常樂自行引導功法運轉,但骨骼在更加熟練的功法行走下,終於開始緩慢的恢複。
一天一夜之後,骨骼上那些細小的裂痕已經完全愈合,隻剩下為數不多的裂縫。並且如同剔除雜質一般,骨骼外那一層焦黑的物質慢慢脫離。
三天之後,妄海雷峽的無儘雷霆中,一具潔白的骨架靜靜的站立,潔白的骨架上閃爍著淡淡的銀色光暈,一道道雷霆轟擊在骨架上,卻無法完成一絲傷害。
但常樂卻很苦惱,因為隻要生出一絲血肉,便被雷霆毀滅的乾乾淨淨,雖然在功法的加持下,這種程度的雷霆已經無法傷害骨骼與內臟,可不能就這樣以骷髏的狀態出去吧?並且無法生出血肉,劫雷體功法便無法形成真正的大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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