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拳頭已經不再作痛,江禪機很快進入放鬆狀態,意識再次進入那片山巒和湖泊上空。
水裡那東西,這次將更多的水輸入兩條代表大腿骨的河道。
河水浸泡之後,衝破了大腿骨與小腿骨之間的阻礙,令河道進一步延長,點亮了小腿骨,並且一鼓作氣衝入代表腳骨的細碎溝渠。
江禪機覺得,它是有能力一次將他全身所有骨骼全部強化的,但它沒有那麼做。
他猜測,它可能是不想讓湖麵的水位下降太多,那可能會危及它的生存,也可能暴露它的本體,因為河道裡的河水都是湖裡流出來的。
湖水目前已經注入了代表脊椎、肋骨、大腿骨、小腿骨和腳骨的骨骼,以及湖泊本身占據的骨盆位置,水位已經下降了不少。
同時,湖水也在不斷地蒸發,令空氣濕度增大,不再那麼乾燥。
還有,湖畔那片綠草地,野草的生長同樣也需要水份。
水,是生命之源。
在這裡,水應該代表的是他體內的源能,雖然總量看似很多,但那東西顧及自身的生存,不願分給他太多。
小氣!
江禪機腹誹,但不好多說什麼,畢竟雙方現在是共生狀態,互惠互利。
如果說它不肯分給他更多源能,那麼反過來,他給它提供充足的營養了嗎?
大概也沒有。
他每天吃進的食物,一大半都被它吸收了,但遠遠不夠,他和它都處於半饑餓狀態,所以他也沒有立場責怪它小氣。
疏通完代表小腿骨與腳骨的河道之後,那東西就不再活動了,待在湖底吐著氣泡,跟他一樣處於節能待機狀態,這是饑餓者的本能。
每到這時候,他就知道再看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改變,正好他聽到了腳步聲,於是將意識重新收回現實中,睜開眼睛。
課間休息時間結束的付蘇學妹已經回去上課了,走進古堡裡的是穿著白大褂的路惟靜。
隨著她的步伐,白大褂衣袂飄飄,裡麵整齊地穿著衣服,這倒是挺罕見的,證明她剛去過校外。
李慕勤更早地睜開了眼睛,與老朋友對視一眼,光靠眼神就已經完成了交流。
她不用伸手支撐地麵,僅靠雙腿就筆挺地站了起來,對江禪機說道“你之前說,想要提前選修社會實踐課程對吧?”
江禪機一怔,拍拍屁股上的草葉也站起來,“是啊,否則我擔心畢不了業……”
“現在有個社會實踐的機會。”李慕勤示意老朋友,讓她說明情況。
到了李慕勤這個等級,身體就是無堅不摧的武器,感官的靈敏度也會超越普通人,特彆是視力和聽力,至於嗅覺和味覺,倒是隻比普通人靈敏一點點,因為嗅覺和味覺在戰鬥中起到的作用太小,不值得投入源能來強化。
她在路惟靜剛接起電話時,就聽到了揚聲器裡的講話,知道是凶獸事件,但詳情還是要讓去現場勘察過的路惟靜來說。
“昨天夜裡你打傷的那兩個性犯罪者,他們死了。”路惟靜開門見山。
江禪機心裡一緊,雖然預料到這種可能,但聽到他們真的死了,他心情很複雜,雖然他們惡貫滿盈,但由他動手殺人,一時之間還是有些……五味雜陳。
“但他們並不是你殺死的。”路惟靜語氣一轉。
“咦?”他一愣。
不是他殺的,總不成是他們覺得愧對列祖列宗而自殺的吧?
他們要是有這種覺悟就不會犯罪了……
“殺死他們的是一隻凶獸,據估計,應該是你離開之後不久,凶獸就找上了他們。”
“凶獸?”
“就是覺醒了能力的超凡動物,但並非所有超凡動物都是凶獸,與人為善的超凡動物覺醒後還是會與人為善,隻有那些會傷人、殺人甚至吃人的動物才會被稱為凶獸。”路惟靜解釋道。
“那隻凶獸是……”
“第三種。”
第三種……吃……吃人?
江禪機打了個冷顫。
他沒想到那片廢墟裡竟然潛藏著這麼可怕的動物,說不定當他和那兩個性犯罪者動手時,那隻凶獸已經潛伏在側了,隻是出於謹慎不敢露麵,等他走了以後,才對那兩個失去反抗能力的性犯罪者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