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不成,凶獸跟著緩緩踱出屋外,它不怕江禪機逃跑,人類跑不過它。
江禪機借著月光打量幾眼,看到它那怪異的幾排利齒,心底生寒。
不過除了外形可怕之外,它的實際威懾力可比他被米奧學姐壁咚時差得多。
李慕勤告訴他,不要拘泥於拳術,全身都可以是武器。
從整個下午到晚上,他的右手裡一直握著半塊磚頭。
板磚這東西,可是殺人越貨、居家旅行的神器,神就神在幾乎到處都能撿到。
雖然並不是揮拳,但他隱約掌握了發力的原理,力量並不僅是來自於胳膊與上半身,更多的是來自於腳對大地蹬踏的反作用力。
力從地起。
他猛然作勢,雙腳蹬踏大地,等力量從腳掌傳至雙腿,又從雙腿傳至軀乾,再由軀乾傳至手臂,將半塊磚頭當成拳頭的延伸,像甩鞭子一樣向凶獸擲去。
呼——
可惜第一次扔,手裡沒準頭兒,扔歪了。
磚頭從凶獸的身邊擦過,重重撞在水泥門框上,撞得砰然爆裂,碎磚的殘片紛飛,暗紅色的石粉在夜風中飄蕩。
江禪機自己都嚇了一跳,這一擲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
凶獸更是嚇了一跳,小跳著閃身躲到一邊,它太過大意,躲避的反應明顯慢了,如果沒扔歪的話,它是躲不過去的。
它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個人類,同樣是扔磚頭,怎麼比昨天晚上那個厲害那麼多?
“依依!就是現在!”
趁它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身上,江禪機喊出了指令。
樓梯的黑暗動了動,仿佛從黑暗中分裂出另一個黑暗。
一道影子從黑暗中走出來,鋒利的瓷磚匕首在月光下映著寒光,向凶獸的後腰刺下去。
如果目標是一個人類,這一擊很可能得手,但凶獸的感官比人類靈敏得多,尤其是這頭疑似由野狗覺醒而來的凶獸,嗅覺極為靈敏,陳依依的能力在它麵前得打個折扣。
凶獸及時嗅到了另一道氣味從身後逼近,在千鈞一發之際擰身閃避。
匕首沒有刺中它的後腰,而是紮進了它的屁股。
嗷!
它疼得慘嚎一聲,像被踩到尾巴一樣跳起來。
本能的劇烈掙紮令瓷磚的尖端斷裂,刺進它身體的部分留在了體內。
它撒腿就跑,儘管一瘸一拐,還是比人跑得快。
江禪機不能放任它跑掉,否則功敗垂成,立刻追上去。
陳依依也想追。
“你留下!你沒武器了!”
江禪機擔心凶獸來個狗急跳牆垂死反擊,失去匕首的陳依依拿什麼抵抗?
他就不一樣了,他到處可以撿板磚。
陳依依聽話地停下。
他深一腳淺一腳,跟著凶獸一路狂追。
碎瓷磚嵌在凶獸的肉裡,每跑一步都劇痛難忍,凶獸憑著一股彪悍的意誌跑出一段距離後,就再也跑不動了。
它停下來試圖用舌頭把屁股裡的碎瓷片舔出來,但無濟於事,隻能把大塊的瓷磚舔出來,更多更細碎的瓷磚顆粒還留在肌肉的更深處。
“還想跑?”
江禪機舉著板磚追上來了。
“有本事你再跑啊?”
凶獸亮出數排獠牙,狺狺有聲。
困獸猶鬥,指望它投降不太可能,想活捉凶獸果然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