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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過餐桌上的紙巾把手擦乾,查看了一下男人的瞳孔,一切儘在掌握,這畢竟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手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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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體內,蔓延至整個身體的毒素起到了麻醉作用,他從頭至尾都沒感覺到痛苦,也許除了舌頭被她的毒牙刺破而微痛的那一下之外,但她相信他當時的注意力全被她的吻奪走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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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專業的,很講信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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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擦乾後,她將手掌貼在男人的左下腹刀口旁邊,發動能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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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膚之下看不見的傷口內部,神經、血管、肌肉纖維正在重新結合並生長,她的能力可以極大加速這一過程,如果有必要,連斷掉的骨骼都可以很快重新生長在一起,而到了她這個階段,甚至可以強迫不屬於同一物種的神經、血管、肌肉纖維與骨骼生長在一起,並且強行鎮壓體內的排異反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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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過程對她而言早已爐火純青,在動物身上試驗過無數次,在活人身上也實驗過很多次,否則她怎麼敢貿然把蛇信和毒牙裝在自己的身體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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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個男人隻是被取走了一點兒東西而已,用不著那麼複雜,所以她的手掌隻貼合了幾秒就收回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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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紗布和繃帶都用不著,到了明天早上,傷口看起來就像是一兩個月前的舊傷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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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道理,沒什麼痛苦就能輕鬆換來500萬,這麼公道的交易去哪找?一個個的卻搞得我像是壞人一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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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奈地自語道,側頭瞟了一眼主臥室的門,那扇門緊緊地關著,女人和男孩就躲在臥室裡不敢出來,還把門反鎖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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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倒是有幾分骨氣,挺身而出代替那母子倆為家庭做出犧牲,隻不過……這一家人最初規劃的人選,恐怕不是他們自己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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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她見過很多次,有人為了得到錢,把家裡的老人、殘疾人、精神障礙者或者小孩子這些沒有反抗能力的人推出來,而她也照單全收,生意就是生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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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似乎有些特殊,這就是所謂的害人不成反害己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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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蛇信快速探出嘴唇外又收回,蛇信捕捉到空氣裡殘留的氣味分子,包括另外幾個人的味道,氣味還挺新鮮的,應該是白天才離開,其中一人的身上沾染著這個家的味道,應該就是這一家人預定的犧牲品,但不知什麼原因不在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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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氣味分子本可以分析出更多信息,但她僅能做到這種程度而已,因為她給自己移植了蛇信,卻不能給自己移植蛇的神經和大腦,所以她得不到蛇類神經和大腦裡專門處理氣味信息的那部分功能,隻能憑借自己的大腦強行分析和計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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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一個人從出生時就隻能看見黑白兩色,突然有一天他能看到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那他依然不知道何謂紅、何謂藍,他沒有這個概念,隻會因為新奇而陌生的世界而驚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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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情況也差不多,氣味分子攜帶的信息量異常龐大,但她隻能分析出其中的一小部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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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她也暫時不敢將蛇的大腦與她自己的大腦相結合,因為她不確定那樣的她……是否還是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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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記住一個人的氣味並追蹤,她還是能做到的,她就是這麼通過紙條上的氣味找到這個家,前提是氣味要比較新鮮才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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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溫箱上還有半個血手印,她用紙巾把血跡擦掉,對臥室門說道“好啦,我的工作完成了,馬上就走——人在餐桌上,錢在地板上,我離開的時候會幫你們把門鎖好,儘快把錢拿到銀行存起來吧,彆亂花光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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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內沒有反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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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拎起比來時輕了很多的保溫箱,“那我走了,下次如果有需要,儘管再來找我,方法你們是知道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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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離開這間房子,坐電梯下樓,至於屋子裡麵那三人之後的情況,她並不關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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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走出樓道,好幾個徘徊在周圍的人立刻眾星捧月般圍了上來,他們的眼神就像是奴隸在仰視君王,可以隨時為她生、為她死,隻要她給他們一點點小恩小惠就行,比如吻他們的同時在他們的舌頭上輕咬一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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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豪華休旅車開過來,停在她麵前,司機同樣是她的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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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們上了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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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腎源已搞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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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開筆記本電腦,通過加密渠道給某位深受腎衰竭折磨的大財閥發去消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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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照片或者視頻當作證據,她的信譽本身就是保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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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字的時候,她露出的手腕上可以看到一條橘紅色的純綿手繩,但這可不是本地女子為了美觀而佩戴的手繩,這條手繩是聖線,代表她高貴的種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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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後,她收到一條回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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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查看賬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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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入開設在盧森堡銀行的賬戶,看到賬戶餘額增加了2500萬,單位是歐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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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手術成功,還會有另外2500萬歐元彙入她的賬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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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她的要價比市價貴很多,但即使如此依然有人願意買單,因為她可以保證腎的成活,她可以保證不會產生致命的排異反應,甚至連雙方的血型是否相同都無所謂,所以她值這個價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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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真正的富豪來說,花5000萬歐元換自己一條命,很貴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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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花500萬歐元找普通名醫做一場成功率聽天由命的手術,還是花5000萬歐元找她這位超凡者秘醫做一場必定成功的手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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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富豪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選擇前者的不配被稱為富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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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掃了一眼餘額裡的數字,隨手就把所有餘額儘數彙入另一個賬戶,那個賬戶也是她的,由她留在祖國的朋友代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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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這裡賺的大部分錢,都彙回了她的祖國,那個炎熱、貧窮、肮臟、貧富差距極大的南亞次大陸國家,相當於從這裡吸血,往那邊輸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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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婆羅門的一員,她並不在意自己擁有的金錢,她更渴求精神與軀體的升華,她相信終有一天,她的祖國會擺脫貧困,憑借龐大的人口傲立於世界之巔,而像她這樣高貴的雅利安後裔,則會站在國家之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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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有這些身為她下仆的普通人,為了得到她的劇毒之吻不惜付出任何代價,比卑賤的賤民還要低下,她根本不需要花自己的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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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選擇這座城市蟄伏,是因為紅葉學院坐落在這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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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學院的存在令這座城市附近雲集了大量政商巨頭的勢力,有利於她做生意,這是她貧窮落後的祖國無法比擬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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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這次做交易的富豪,就是紅葉學院裡一位千金小姐的爺爺,因為疼愛孫女而搬來此處,被腎衰竭折騰,每周都要去醫院透析,在他前麵排隊等腎源的人有一長串名字,長得根本看不到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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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願意花5000萬歐元換取晚年的天倫之樂,沒有討價還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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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喜歡與這樣的痛快人做生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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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與紅葉學院成為鄰居,無異於與猛虎同眠,這也沒辦法,機遇總是伴隨著風險,而且她內心之中也挺喜歡這種走鋼絲般的刺激感覺,就像祖國的那名男子以毒蛇噬舌來享樂似的,她也享受著這種遊走於危險邊緣的樂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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